这银瓶上窄下宽,瓶口的位置又细又长,最顶端有一个小塞子堵住了瓶口。
这便是苗疆人养蛊用的蛊盅,也是临行那日祭司悄悄塞给她的东西,这十几年来她还从未离过身。
“那日在刑场,辛苦你们啦。”鎏月盯着它小声喃喃着,脸上挂着柔和的笑意。
那日她刚入帝京便被一队人带去了刑场,若非她会蛊术,怕是早已被欺辱致死了。
不,蛊术也抵抗不了万箭穿心,真正救了她的,是萧屿澈。
只是此人心思难测,差人将她丢回府后好几日都没见踪影,倒让她有些惴惴不安。
鎏月回过神在桌边坐下,抬手打开了盅口上的盖子,随后咬破了自己的食指,将伤口的位置放在盅口。
鲜红的血液顺着盅口一滴一滴地流了进去。
过了好一阵,她才将盅口盖上,脸色相比方才少了几分血色。
养蛊本就需耗费主人的精血,需每日放血喂养,那日在刑场它们帮了大忙,消耗太多,正是最为虚弱的时候,也便只有主人的精血能够令它们恢复元气了。
鎏月将蛊盅放好,便阖目养神。
缇莎也没有说话,就这般在旁陪着她。
微风吹动着窗外的桃枝晃了晃,未几,一阵嘈杂声打破了此刻难得的平静。
听见声音,缇莎连忙开门查看,便见方才离开的杜莞华带着好些身材健硕的嬷嬷去而复返。
“你们做什么?”
嬷嬷们并未理会缇莎,只是仗着体型的优势将她撞倒在地,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屋。
紧随其后的,便是杜莞华。
王府主母来势汹汹,阵仗好大,院内好些下人都忍不住探头张望。
缇莎忍痛爬起身,连忙跑过来挡在了鎏月的身前:“你们要做什么?”
杜莞华勾着嘴角,好整以暇地把玩着手上的红玉扳指并未出声,她身边的侍女青禾开口道:“我们夫人丢了一根簪子,特来寻找。”
“你们找簪子应该去别处,跑来含香苑做什么?”缇莎愤愤不平地瞪着她们。
话音落下,杜莞华这才转眼略过缇莎,直勾勾地看向鎏月,口中冷哼一声,瞧着那张白皙精致的脸越看越是厌烦。
“王府上下其他地方全都找过了,只有这含香苑没找。”
她勾了勾嘴角,恹恹地摆摆手:“搜。”
话音刚落,杜莞华身边的几名嬷嬷便上前开始在屋子里东翻西找。
鎏月压下心里的愤怒,蹙眉看着她,冷声道:“萧夫人好歹也是王府的主母,没有证据便搜查,好不讲理!“
“我就搜了,你能奈我何?”杜莞华盯着她,眼底含笑。
她一定要让鎏月知道得罪她的代价。
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道呼声:“找到了!”
鎏月身子一僵,连忙看去,便见一个嬷嬷手中拿着根簪子走到杜莞华身边。
她死死地盯着这簪子:“我没见过这个。”
“可我的簪子就是从你屋子里搜出来的啊。”杜莞华笑着接过簪子,漫不经心地把玩着。
鎏月眼睫微垂,立马便明白了此事的缘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