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忽略了一个问题,云予也不是生来就是“云首席”,他曾经也是有过学生时代的。
云予略微一抬眸,无意义的眼神经由狭长的眸子变得摄人心魄,看得段霖心头一跳。
“有过。”云予说,“读研究生的时候,黎墨是我室友。”
黎墨是他研究生时的同门,两人被分配到同一间寝室,那时他不常在学校,黎墨帮了他许多忙,所以相较旁人两人的关心没那么疏远。
窗外闪电掠过,一道惊雷仿佛横空劈在了段霖的头上。
段霖满脑袋金毛忽然炸了起来,表情凝固在脸上,低着头满屋子走来走去,时不时搓一下手,又揣进兜里。
云予在农星见过山间地头里的走地鸡,就是这样。
段霖边走嘴里还念念有词,看上去十分焦躁,他像是在寻找一个埋进地底的答案,搜寻半晌无果,又转而开始开导安慰自己。
显然,开导失败了。
他还是转向了云予,嘴唇憋屈得发白,半天唇齿间挤出一句:“你怎么能和他一个寝室??!”
云予丝毫不理解段霖突然发癫的动机,实话实说:“beta和omega共寝有什么问题,难不成和alpha一起住?”
事实上beta和omega住一起才是最方便的,因为他们几乎感知不到信息素,为双方都省去很多麻烦。
“不,压根儿就不是这个事!”段霖词穷得抓耳挠腮,不知怎么解释,忽然,他好似想到什么,“你们共寝了多久?床挨着床吗——”
“够了。”云予眼神沉下来,“你在审讯我?”
“我没有,我只是……”
段霖一屁股坐回凳子上,左脚踏上横木,蔫了。
云予的面容仍然没有舒缓:“真不知道一直以来你对黎墨的偏见从何而来。”
段霖满脸震惊,好像被点燃了的木桶,满肚子气体迅速膨胀。
他忽然坐不住了:“难道你一直觉得我在无理取闹?”
云予没说话,给了个眼神让他自己领会。
“你就没注意过黎墨看你的眼神?”
“什么眼神?”云予觉得莫名其妙。
段霖想了想,笃定地说:“渴望。”
人类由内心深处滋生出情绪,无关乎第二性别。
“他喜欢你。”
云予觉得荒唐,下意识反驳:“不可能。”
他和黎墨这么多年的搭档,自诩还算了解对方,黎墨和他是一类人,一心扑在工作里,从不谈什么情情爱爱。
“你这是当局者迷!不信的话下次你大可以直接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