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温陈脸上露出不解的神情,裴芝拍了拍他的后腰,笑着说道,“这是咱家替你找的新身份。”
说罢,不等温陈提问,便推着他朝紫微宫中走去。
紫微宫不愧是太后居所,看起来气派十足,光滑的石砖和石柱雕刻着精美的花卉和华丽的图案,窗户上挂着墨绿色的窗帘,透出点点烛光。
最让温陈感到舒服的,便是无处不在的丝丝清香气味,像是某种从未见过的花香,清香淡雅,又像是精心调配的香料,使人感到放松和愉悦。
三人前后来到一处椒房门口,裴芝隔着帘子朝着里面一拜。
“回禀太后,陛下,温陈带到。”
“进来吧。”是小皇帝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禁欲系语调。
两个老太监左右站在门口,示意温陈进去。
温陈朝二人微微点头,撩开帘子躬身进入。
明晃晃的大厅内,陈设考究典雅,小皇帝坐于次席,而主坐上的也是一中年妇人,由于保养得当,看着也就四十出头,腰间缠着银丝腰带,手上戴着龙凤镯,眼神庄重而炯炯有神。
“微臣温陈,参见陛下,太后。”
温陈跪拜行礼。
太后默不作声看了一眼小皇帝,眼神平淡。
砰——
敬仁帝拍案而起,严声训斥道,“温陈,你可知你给朕惹了多大的麻烦?”
跪在地上的温陈微微愣神,这又是唱的哪一出?事情都过去半个月了,你今天想起了问罪?
但他余光扫到一言不发的太后,也是立马反应过来。
“微臣知罪,只是那魏成狼子野心,手段卑劣,微臣当初若不杀他,此人定会威胁到陛下安危,微臣乃大盛子民,当然要以陛下为重,如今若是为陛下带来了不必要的麻烦,微臣甘愿受罚!”
刚才官都封了,肯定是有事情交到自己手上,小皇帝在太后面前敲打敲打自己,做做样子在所难免,毕竟太后对自己的印象也属于空白阶段。
“罢了。”太后微微抬手,“起来说话。”
“是。”
“你是叫温陈,对吧?”太后轻声说道。
“正是臣下。”
“皇儿的身份你也知道了吧?”
“此事臣早已忘却,不敢妄议。”温陈恭敬答道。
太后脸上露出笑容,“果然如皇儿所说,是个识大体的人。”
“太后过奖。”
“这些天把你关到夜照宫,你可有怨言?”小皇帝忽然开口。
“微臣不敢,陛下自有安排,微臣只当听命便是。”温陈抱拳道。
小皇帝微微叹了口气,“你杀魏成时虽做的轻松,可此人在朝中身兼数职,位高权重,最近忽然销声匿迹,确实让朕有些头疼……”
“陛下的意思是,让臣给他找个消失的理由?”
小皇帝摆了摆手,“理由不用你去找,你只需找到他为何消失的证据,让朕和诸位大臣有个交代。”
“那陛下自己准备的理由是?”温陈挑眉。
“畏罪潜逃,畏罪自杀,朝堂仇杀,无论什么理由都可以,但必须得合理。”敬仁帝将双手背在身后,踱步到温陈身前。
“魏成不只是司礼监掌印太监,主管宫中玉玺,而且被先帝委以东辑事厂厂公一职,多年来权倾朝野,拉拢百官,朝中重臣有八成以上都受过他的恩惠,朕要是派人大张旗鼓地查他,恐怕人人自危,反而得不到想要的结果,所以这事儿只能由别人来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