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陈恨得牙根直痒痒,自己猜的果然没错,小皇帝真就明目张胆的偏袒陈冲之父子!
裴芝微微叹息,“你呀你,还是太冲动了,事情闹得这么大,让陛下的脸面往哪放?”
“哪怕你悄悄告诉陛下,陛下暗中处理也行呀!”
温陈眼睛一瞪,“怎么处理?这明着来还能让她压下去,私底下不得把我头拧下来送到太傅府上?”
“要称呼陛下,不许用她指代!”裴芝在温陈脑门上轻轻拍了一巴掌,“此案已结,六扇门和镇国司的审案卷宗,咱家已经交给你府上的下人了,你回头仔细琢磨琢磨,日后别给陛下添这些堵!”
温陈一把夺过圣旨,故意扯着嗓子大声道,“微臣接旨,裴师爷走好不送!”
裴芝无奈摇了摇头,甩袖离去。
温陈一瞪院子里的镇国卫,“韩日山,进来!”
三胖子战战兢兢走上前来。
“不是让你通知南宫雀,早朝的时候,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把折子和证词递上去吗?你不堵陛下的退路,他能按规矩办事?!”
韩日山耷拉着脑袋,小声说道,“陛下今天压根就没上朝……”
“昨夜参与捉拿陈冲之父子的弟兄们,也都多多少少受了牵连,俸禄又降了三成……”
温陈咬了咬牙,“妈的,做的真绝啊!”
韩日山连忙摆手,“这不怪温兄,弟兄们知道温兄做的是对的,没一个有怨言,俺们盘算,要不要趁今晚天黑,溜进太傅府,废了陈谦那个狗杂碎!”
“不行!”温陈立马否决道,“这样做名不正言不顺,陛下很快就能查到你们头上,到时候这帮兄弟脑袋都得搬家!”
“那怎么办?就让俺们眼睁睁的看着那个杂碎逍遥法外?”韩日山握着拳头不忿道。
温陈眯了眯眼,“先带弟兄们去荷香哪里领赏钱,这是咱家昨天答应他们的,告诉他们,这件事先不要声张,即便是自己家里人也不能提及,我先想想办法……”
韩日山哦了一声,黯然退下。
温陈深吸口气,走到院子里坐在树下的藤椅上,闭上双眼,手指轻轻按压着眼球。
自己还是低估了小皇帝保人的决心,毕竟这事儿一但挑明,让人知道三公之一的太傅家里出了这种丑事,丢脸的不只是皇帝本人,整个大盛朝的威信在百姓心目中的地位也会动摇。
小皇帝顾虑的太多,这次能瞒过去,下次呢?
这种窟窿是堵不住的呀!
“温兄,俺们先告退了,外面有什么消息,俺第一时间过来通知你!”带手下领了银子的韩日山,过来和温陈打招呼道。
温陈看了一眼远处无精打采的众人,叹了口气,“去吧。”
正当众人要出门时,门外的大街上乌央乌央涌入一大队人马,领头之人是个年轻俊俏的公子哥,正是昨夜被抓入诏狱的太傅之子陈谦。
而他身后的一帮人马,温陈也不陌生,乃是昨天在百花井巷被押送回六扇门的黑虎帮帮众。
只见陈谦一行人趾高气昂走进门来,看了一眼身穿官服的一众镇国卫,狠狠往地上吐了口痰,“抓老子?你们也配?”
众人敢怒不敢言,这毕竟是陛下亲自下令放出来的人。
陈谦悠然自得的来到温陈面前,“本公子当这名震朝野的温公公是个什么人物呢?原来也就有让本公子在诏狱里睡一晚上的本事而已,失望,失望呀!”
“你来干什么?”温陈脸色冷漠道。
“呵?本公子想你那干女儿了,来看看不行吗?”说着眼睛就往屋子里瞟,“小乖乖,你在哪呀,让官人见见你……”
躲在门后的如意听到这个声音,吓得哇的一声便哭了起来,“干爹,就是他,就是他欺负姐姐!”
包括韩日山在内的一众镇国卫,听到这番话,脑海里不由浮现出昨日在太傅府暗室中见到的场景。
光天化日下,都敢如此明目张胆,那些女童们背地里到底受了怎样的摧残?
他们恨,恨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镇国卫,恨敬仁帝为何要包庇如此畜生,恨老天不开眼,为什么不收了这个人渣!
“别哭呀,让官人看看,你和昨个比起来,有没有变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