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清如趴在结界边,支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一边实况转播:“打起来了打起来了,好像打得很激烈呢。”她回头巴巴的看了陆离一眼:“我们真的不出去吗?”
陆离并不回应,目光始终落在鹤卿的脸上——
鹤卿已经入定,与往常不同,她受了内伤,正以元神辅助自己调息,若此时分神,极有可能会让伤势更严重,他不想她被打扰,便布了这个结界挡住了外间所有的嘈杂。
乐清如又问:“那,师兄他……顾长念他还在外面,会不会被砸死了?”
这个问题,陆离更是懒得搭理,毕竟乐清如能被捞进来,也不过是顺手。他知道鹤卿向来喜欢这个半妖,的耳朵,出于支持鹤卿的奇怪癖好,就勉为其难的护了乐清如。
但顾长念?又与他有何关系?
见陆离不回答,乐清如稍有不满的撇了撇嘴,环顾四周的结界说:“你能开出这样坚固的结界来,难道以前你都是在隐藏实力?”
陆离依旧不答。
见状,乐清如又大着胆子更进了一步:“陆离,你的味道,有点怪怪的。”
这次陆离有了反应,眼波轻飘飘的看向她,不咸不淡的道:“是你的错觉。”
乐清如看出了陆离的警告,没再多说什么,但心里的猜想反而更加笃定。
若是她也在这结界之外,一定分不出这是亓官枭散发出来的魔气,还是陆离散发出来的魔气,可离得这样近,乐清如能很轻易的分辨,这让她多少有点心慌。
她不敌视魔道的人,但她担心这会给鹤卿带来麻烦。
乐清如耷拉着耳朵看着在床榻上盘膝打坐的鹤卿,默默地想:师父,你快些醒过来吧。
※
顾长念做了一个梦,一个很漫长的梦。
梦里的一切都很真实,就似乎是他亲身经历过的一切,明明片段的前后顺序杂乱,可他却能准确的知悉当前发生的是什么。
在梦里,一切都好像没变,师父和从前那样喜欢缠着他,恨不得天天将他绑在身边,看他的眼神也越来越痴迷,动作也越来越过界。
所以,梦里的自己,最后忍无可忍的刺中了她一剑。
这一剑,应该是深刻的伤了师父的心,师父因此入魔,而他,则是与花池雨齐齐将师父打成重伤,眼看着师父坠入了悬崖。
顾长念被这一幕吓得惊醒过来,浑身冷汗早已濡湿了里衣,他紧缩着瞳孔望着床帐大口换气,好似差点在梦中窒息而死。
“长念!”
一声疾呼传来,顾长念稍稍回了神,侧头看去,才见花池雨就守在床边,满脸担忧的晃着他的臂膀:“长念,你梦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