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九月,新学期开始,祁香贝和邵鸿远早上告别姚常玉和团团,去学校上课。
二哥祁向南一周前将母亲姚常玉送回来,昨天才坐上火车回去。
上次过来他就跟祁香贝商量,打算买了东屋,祁香贝想留作念想没卖,但允诺二哥可以随心使用。
祁向南跟姚玲就把东屋整成小卖铺,还经常推着独轮车去县城兜售,听说相当红火,这次过来又批发了不少东西,还跟厂家定了协议,见款发货,以后他的货源就算稳定了。
祁香贝鼓励他稳扎稳打,争取几年后把商店开到县城去。
祁向南听完这话眼睛都闪着金光,好像整个世界都开阔了。
他以为自己在队上开个小卖部已经面上有荣光,走路都能腆着肚子,原来还有这样的前景,还可以开到县城,那发展好了是不是可以到省城,就冲这个,他浑身都是干劲。
首先要做的就是去百货商场给团团买一大兜好吃的,用着东屋本来要给钱,祁香贝死活不收,说他用着还有人气,免得几年后房子就荒废了,那还不可着劲疼疼外甥。
祁香贝本来还推拒不收,老太太直接拽过来,放到厨房柜子里,拉着团团指给他说,二舅舅给买的,要记得二舅舅的好。
邵鸿远看了她一眼,“二哥一片心意,收着吧。”
收是收了,祁香贝在放学回家的路上还念叨呢,“二哥买的都是零食,团团总惦记,这两天正饭吃得都少了。”
“你太控制儿子吃零食不好,得适度放宽一些,要不然孩子太亏嘴,等上学跟别的小朋友说起来,啥都没吃过没见识过,会被笑话,心里有阴影,再说咱家又不是吃不起。”邵鸿远说得头头是道。
祁香贝想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可嘴上还不放松,“就听这些话,还以为你学儿童心理学的呢,我是团团亲妈,又不是后妈,还不是为他着想,那小乳牙够他造多少零食的?悠着点吧。”现在又没有儿童牙膏提供,牙齿坏了就等着遭罪吧。
邵鸿远本来想给儿子多争取些福利,想想放弃了,为了牙齿健康,忍忍吧。
说着话就到了家门口,门虚掩着,听着里面有说话声,还以为有人来串门,就没在意,等看清院子里的人,两个人才惊呼出声,
“爸、妈,您们怎么来了?”
原来刚才听见的声音是邵大任和米月红在跟姚常玉唠家常。
邵大任搂着团团坐在他膝盖上,“我们想团团了,你们暑假也不回家,还不兴我俩过来看孙子呀。”
“兴,怎么不兴,您二老来提前说一声,我跟香贝好去接车呀。”邵鸿远放下书包,挨着爸妈说话。
祁香贝连连点头,“对对对。”
米月红摆摆手,“你们俩还要上课,怪忙的,我跟你爸又不是不认道,直接过来就行,最乖的就是我小孙子,这么长时间没见还认得我们俩,爷爷奶奶叫得可甜了。”
说着话呢,米月红掏出手绢拭擦眼角,刚才明显有泪水要掉落,像是忍着伤心。
邵鸿远和祁香贝面面相觑,忙问道,“爸,妈,是不是家里有事您们不好说呀,哎,跟自己儿子儿媳妇有啥不好说的,有事尽管说。”
“爸,妈,是不是东庭的事?”
邵东庭今年参加高考,这孩子有点悲催,平时成绩还可以,为了冲得更高,考试之前用力过猛,到正日子突发高烧,勉强答了卷子,成绩可想而知,连平时的都不如,可是坑苦了。
最后被一个半点没听说过的学校录取,邵东庭无比纠结,他不想去,又不知道前路在哪里。
“不关东庭的事,他决定不去上那个大学,打算复读一年,再努力一把,前一个月就回学校补习去了。”邵大任说,“你妈就是想团团想的,没事。”
“就是,就是,我就是想团团。”米月红快声应和。
团团这个鬼精灵,知道是说他呢,马上表现,“我也想爷爷奶奶。”
“哎,乖孙,可说到奶奶心坎里了。”米月红笑颜逐开,掩藏了刚才的阴霾。
邵鸿远以准备晚饭为由,拉着祁香贝进了厨房。
“爸妈不会无缘无故招呼都不打就过来,你看出点什么没有?”祁香贝抽出五根黄瓜洗洗开始切条,准备腌制,爽口开胃,又从柜子里拿出来一块猪头肉,贴成条装盘备着。
邵鸿远往盆里舀白面,倒水和起来,“我又不是神算子,能掐会算,既然爸妈不说,咱就别刨根问底,该让咱知道的时候准会说,咱就好好招待爸妈,让他们住得舒服、吃得舒心就行。”
“好吧,估计不是什么大事,说不定就是妈心里有啥别扭。”看着公公没啥特别的情绪波动,就是婆婆米月红表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