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不说话,只睁大了那双狗狗眼,想看她接下来的动作。
虞隙顺势把杯子递给他。
景陆沉不解:“怎么了?给你换成这杯常温的?”
他随即接过,正要从塑料袋里再去掏另外那杯,视线里钻出一只细白的手,掌心摊开朝着他,指间因低温而苍白得看不见血色。
“帮我擦。”
一个人手指和掌心的温度其实很少时间是一致的,除了特别暖或者特别冷的时候。
可是肌肤相触的那一瞬,虞隙感觉到的景陆沉的指尖温度,似乎与自己冰凉的掌心相差无几。
她忍不住,曲起手指,勾勾他的掌心。
嗯,他的掌心温度还是要稍高一些的。
血液经由心脏跳动,被推送到身体的每一个细枝末节的角落,然后透过皮肤体现出温度,传递出暖意。
到底是年轻人,身体底子好,吹一小会冷风也不碍事,很快就会暖回来。
虞隙满意了,安心地收回手认真开车。
不过两三个路口,她又开始不安分:“你怎么不问我去哪?我怎么发现你…啧,你是不是还挺不爱说话的啊?自闭小孩?啊?”
她的话尾每一个字都稍稍上挑,像在挑衅,又像是在逗他。
景陆沉:
“”
“去哪?”
其实他原本并没有觉得自己有话少的毛病,但被虞隙这么一说,他好像确实很少像她那样,发动连珠炮攻势。
所以在应对的时候,也会相应地显出生疏。
好在虞隙确实被他的冰咖啡捋顺了毛,并不在意他的笨拙,反而心情很好地小幅度摇头晃脑,语气都跟着一颠一颠的。
“你是不是不乐意回家?所以才要跟着我跑——”
她说这话的时候,仿佛侦探抓住了犯人的蛛丝马迹,嘴角撇出得意的弧度。
“——还赶都赶不走,肯定是!”
景陆沉也不由自主地被勾起笑意:“所以呢?”
她便当他是承认了,越发觉得自己看透了这一出青春期叛逆的小把戏。
“所以我就勉为其难,大发慈悲,收留你一下好了。”
她大概是得意完又记起来自己可是大人,纵容与否都是自己可以随意掌握的尺度。
于是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