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隙得不到回应,睁开眼仰起脸去看他。
楼道昏黑,可她的眼睛会点火,能照明。
眼前的景陆沉,似乎变了不少。
外形气质锋芒更利,不像从前那样头发蓬蓬的,而是梳得板正有型。
不像从前那样穿轮廓柔和的卫衣,而是有棱有角的西装外套。
虞隙想起上次见到他的时候,还被这样的反差唬到了那么一会会儿。
只是现在赖在人怀里,稍微接近一点,她就越发能明显感受到他的隐忍克制。他的怀抱尽管不紧密,却是位古典的绅士,温厚的教徒。
掌心掠过的肌理已然绷不住战栗,心脏的每一次搏动都在泄密,彰显他的隐忍有多么岌岌可危,他的克制又是多么不堪一击。
然而就是这么岌岌可危又不堪一击的人,却伸出手精准地钳制住作乱的虞隙。
景陆沉面色不悦,开口也像混着冰碴子,寒意刺骨。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虞隙被打断,看样子是混不过去了,想收回被制住的手,却动弹不得。
投怀送抱的对象毫不动容,虞隙面子上挂不住,那口气也就松散了下来。
她也收起那套,站直了身子,淡淡地说:
“不知道,认错人了,你松开我。”
这一点虞隙倒是没改,一如既往的一点不如意就开始说反话。
当然,她刺激人的目的也达到了。
景陆沉只觉得气血上涌,他嗤笑一声,“认错人?”
“你抬起头好好看看,你现在在我家门口,是谁都没看清楚就能往别人怀里扑?你就是这样的人?”
虞隙被质问得有些懵,景陆沉的怒火来得迅猛,她没有预料到这样的局面。
或者说,她压根就没有去预料。
她只是一时有想法,就挑了个时间去实践。
完全没有考虑后果,尤其是被拒绝的后果。
连在脑中事先预演个分钟的戏份,都已经是对这出戏极大的重视了。
因此全盘计划也就只到开头这分钟为止,再往后会是什么发展,谁又能预料呢。
可是他话说得也太凶了。
景陆沉以前可是从来没有对她发过脾气,今天居然直接上升到人身攻击——
什么叫,她就是那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