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归正传,如果前面那些,都还觉得算不上什么大事,那么下个月将要发生的,可绝对是大事了,因为昆仑剑派掌门人的交接典礼和五年一度的武林盟主甄选,会于下月中同时在昆仑山玉虚峰举行。
这两桩皆算得上武林盛事,会凑到一起倒也非是偶然,究跟结底,还是和昆仑剑派在武林中日益显赫的地位有关系。
大约从十年前开始,百年来被认为是正道精神领袖的雁荡逍遥门逐渐淡出江湖,欲取其位而代之的,是一些曾经追随其后的门派。经过数年优胜劣汰,昆仑剑派成为其中的佼佼者,隐隐有了当年逍遥门的气势。
只不过,逍遥门一向淡薄出世,当年在其位时,鲜少直接插手武林中事,只是适时出来调解纠纷,少有私心,可谓德高望重,连黑道人士也肃然起敬,因此能在江湖中屹立百年。
反观现在的昆仑剑派,则少了逍遥门的雍容气度,多了几分世俗有为。此次执意将两桩武林盛事合一,明眼人一看便知,无非是为了彰显权威罢了。
“武林人士大多为刚猛鲁直之辈,宜用怀柔之策安抚,昆仑剑派倒行逆施,霸道而治,恐怕远忧近愁不断。”
倒真让凌筠说中了呢……
徐思妍在二楼雅间听了楼下的嘈杂议论许久,有些嘲讽的一笑,将斗篷上的风帽拉起,遮住了如花美颜,才款款起身,侍立一旁的樱雾连忙将门拉开,随着她走了出去。
登上马车之前,再回头看了一眼牌匾上的“风雪楼”三个大字——字写得好,菜也不错,不愧是西疆第一楼,今日倒是不虚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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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贪看苍山雪景,和师兄们失散不说,还迷了路。纪悠儿懊恼的对着跟前老松拍出一掌,松枝上的积雪砸了她满头满身。她气得又伸腿踢了一脚。
就是这棵树,从昨天到今天已经看到不下三次了,好像不论她如何走,都是在一个范围内绕圈子。
眼看着又要天黑了,她心中不由得恐慌起来,再这样下去,等身上的火折子和干粮耗尽,她不是冻死就是要饿死在这鬼地方。
心中又恨又怕,却一筹莫展,只得捡些干柴,折返昨晚栖身的山神庙。说是山神庙,其实只是纪悠儿胡乱猜的,因为那庙除了屋顶和四壁没有漏风,里面破烂的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貌似神坛的位置也没有摆任何神像,都不知道原来供的是什么。
在昨天收拾出来栖身的角落里生了火,几乎冻僵的身体总算恢复了些感觉。这时她无比庆幸父亲从小逼着她习武,若非如此,她怕是昨日便冻死在山中成了什么动物的食物或做了肥料了。
本以为还会像昨晚那样,疑神疑鬼的彻夜不眠,谁知身子一暖,竟有些昏昏欲睡了,无意识的将棉衣掖紧了些,她闭上眼前最后一个念头是,“可能今天真是累得不行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声声似痛苦似快乐的女性呻吟传入纪悠儿耳中,她此时正睡得不知明夕何夕,皱着眉的睁眼,刚想叫那女子收声,却先被眼前的情景惊没了神儿。
她脑中一片空白的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只愣愣的睁大眼,盯着不远处神坛上赤裸的男女,忘了尖叫,甚至忘了闭上眼。
即使她再不经人事,也隐约明白那对男女正在做那羞人的事,女子跪趴在神坛上,男子紧贴着她的后臀,不停摆动着腰身,发出湿泞的啪啪声。
从她的角度,刚好能看到女子沉醉痴迷的清秀面容和她身后男子美丽无伦的脸。
淫靡?美丽?妖艳?
为何明明是应该唾弃鄙视的苟且之事,她竟觉得妖冶的让人心旌荡漾?为何那男子的深碧眼眸只是似笑非笑的扫了她一眼,她竟恨不得自己变成他身下那人?
她不自觉地将手探入衣衫,不停摆弄自己的下体,却觉得越发的空虚,直想扑到那男人身上,索要些自己也不清楚是什么的东西。
挣扎着坐起,刚想要靠过去,突然不知从何处飞出一道银芒,直冲着男子飞去,男子眼色一沉,俊挺的身躯向后微斜,眼看着避过了银芒,谁知那银芒到他跟前倏的一转,直冲着他身下的女子后心刺去,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穿心而过,眼瞧着断了气。
本以为那男子若不伤心欲绝,必也会勃然大怒,谁知他只愣了一下,便邪邪一笑,若无其事的从女子体内抽出紫茎起身,仍挺立的男根上沾着些血迹,衬上他完美如神祗的身体,使恐怖血腥的一幕显得意外的诡异妖惑。
他转头看了一眼纪悠儿,向她魅然一笑,看着她由于惊吓恢复了少许的神志再度迷失,才慢条斯理的捡起了脚边的墨绿锦袍随便的往身上一罩,散乱不羁的长发披散下来,半敞的衣襟中,健美的胸肌若隐若现,本应是有些狼狈的打扮,在他身上竟是无比的惑人心神。
“真是铁石心肠的人儿呢,对伺候自己多年的贴身婢女下手,竟连大气都不喘一口。”他闲闲的倚着神坛站着,嘴角微微上扬,细长的凤眼中满是不以为然。
“难道留着让你吸干阴精才死,就是慈悲仁爱?”清甜的声音隔着庙门穿入,却好似带了外面漫天风雪的寒冷,让纪悠儿发自灵魂深处的一颤。
男子轻哼一声,目中邪光闪过,“怎么?有胆在本座眼皮底下杀人,竟没胆进来吗?”低沉的嗓音中带着些讥讽,仍有种说不出的魅意。
他话音刚落,庙门便砰得一声被什么东西撞开,仿佛冰刃的冷风夹着鹅毛般的狂雪呼啸而入,割得纪悠儿几乎睁不开眼,她身前的篝火本已摇摆欲灭,谁知在那男子淡淡一瞥下,又熊熊燃烧起来,泛出淡绿的光芒。
“我已依约来了,我弟弟呢?”刚才在庙门外的女音已移到了庙内,纪悠儿好不容易适应了冷风抬眼一看,又是一阵迷惘。
她若此时神志清楚,定会纳闷今日是撞了什么邪。若说之前的碧眼男子是她见过的最美丽的男子,那现在玉面含煞俏立于庙中的女子,便是她毕生所见的最美丽的少女。她头戴紫貂帽,身穿一套绛紫镶貂皮骑装,脚踏小羊皮靴,如玉如冰的面容完美无瑕,隐约间透着少许邪异,竟与男子有些神似。
男子一扯嘴角,只见袍袖轻摆,一团白色的东西从角落直飞向少女,她忙小心翼翼的接住。仔细看时,那白色的一团原来是只幼小的白狐。小狐狸全身僵直,一动不动,若非还有微弱的气息,几乎让人以为是死物。
少女紧蹙眉头,探了下小狐狸的脉息后,贝齿紧咬着下唇的抬头,望向男子的目光中竟添了狂乱。
“你杀了我四个暗卫,诱奸我的婢女,还强取我弟弟的内丹……我与你无怨无仇,同属一族,为何你竟相逼至此?”少女言中恨意灼灼,若语气能伤人,男子恐怕已被千刀万剐。
“因为你占着我想要的东西,不做这些事情,又怎么把你引来呢?”他在她怨恨的注视下安之若素,仍然一派悠闲。
她深吸一口气才压制住有些失控的情绪,“本来你想要什么,开口商量我还有可能考虑。可是到了现在,你要什么,我都决不会给。”
“无论如何你都不会给的,所以我一开始就打算自己取。”他邪魅一笑,妖娆惑人。
少女对眼前的艳色视若无睹,美目中尽是肃杀,未等他说完话便甩出了缠在右臂上的银鞭,男子慵懒一笑,身形未变,人已凭空向右挪出三尺,竟看不清是怎么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