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房里,余微刚沐浴出来,躺在榻上,身后的青霜正给她绞着一头湿发。
魏翌进了屋,接过青霜手中的帕子,“我来,你先下去。”
“是。”
青霜听命退下后,魏翌就拿着帕子动作轻柔的给余微绞头发,看着她那张因为这段时间的守灵,削尖了下巴的脸,一脸心疼,“膝盖可还疼?”
“还好,泡了个药澡后,比先前好多了,华老的药浴真不错。”
余微笑着回了他,见他依然皱着眉头,不由伸手去摸了摸他的眉心,“我没事拉,别担心。”
一连跪了七日,去皇陵又来回赶了两日路程,余微身体本就比一般人娇弱,是以很是吃不消。
在跪地接完命书后,她就跪在地上起不来了。
魏翌被她扶着腰脸色惨白的样子吓得当场变了脸。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跪到地上去接住了她软下的身子。
这次的事,令他心有余悸,他很怕余微之前服用的那些控制力气的香丸有问题。
便是华老再三确认那些香丸只是让余微体质变得娇弱,停下服用后就会没事,他心里依然忍不住担心。
魏翌拉下她的手,放到嘴边吻了吻,又盯着余微说道:“哪里有不舒服要告诉我。”
“知道了,我真的没事的。”
余微由着他拉着她的手,笑着回他一声。
魏翌见她没当回事的样子,不由又拧了拧眉,却没再说什么,低头继续给她绞湿发。
余微的发量多,又黑又密,不容易干,加上魏翌怕绞痛她,手下就特别轻缓,许久才弄好。
绞好头发后,余微就坐起了身。
魏翌将帕子搭在一旁架子上,又从轮椅暗层里拿出药膏,拉过余微的脚,卷起她的裤腿,要给她上药。
这是往日每晚他都会做的事,余微渐渐也习惯了,可今日余微却缩了缩腿。
“怎么了?”魏翌抬头看向她。
余微咽了咽口水,低下头回了他一声,“我方才让青蒿上了药了,不用再上了。”
魏翌看她一眼,再次拽过她的脚,掀上了她的裤腿,露出膝盖和小腿上那成片成片的紫红,有些地方还凝成了紫黑的血块。
莹白如玉的腿上,那一抹抹紫红和紫黑显得狰狞。
魏翌倒吸了口气,语气沉沉,眸色冷暗,“怎么弄的?青霜怎么伺候的?”
她方才沐浴前他就给她检查过,没有这么严重。
“不关青霜的事。”
余微见魏翌脸上震怒的神色,有些急了,赶紧解释道,“是我沐浴的时候不习惯人在身边伺候,在青霜出来给我拿衣裳的时候,不小心在盥洗室摔了……”
余微说着又伸手拽了拽魏翌的衣袖,“你别生气,下次我会当心的。”
魏翌没说话,只扯开她的手,蹙着眉头的给她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