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包间里面挺闹的,现在倒是安静了。”傅之屿目光逡巡了一圈,拉着晏栖的手在圆形餐桌的一侧坐下。
段修言找了个借口附和着:“刚瞎聊呢。”
楚觅冲着段修言翻了个白眼,两人一吵架又冤家似的互不搭理。
距离生日party开始还有半小时,受邀者逐渐将剩余的位置坐满,几乎达到座无虚席的状态,也能从侧面看的出来段二公子在圈子里人际关系,大家多多少少会卖给他还有资本雄厚的段家一个面子。
晏栖趁着傅之屿不注意悄悄品了一口白兰地,蜂蜜和甜橙的味道十分浓郁。
席间有不少人想过来攀关系送酒,傅之屿都处理的极为优雅得当,总之除了她自己偷喝的那一口,其他的酒都被傅之屿给挡走。
栗樱打扮来打扮去选了件设计极为大胆的复古波点连衣裙,裙摆随着走动的步子摇曳生姿。
她来的时间算挺迟的,一进来也是吸引了一众人的目光,毕竟江城第一名媛的称号一直传在大家耳朵里,一些人还从没见过栗家最受宠小女儿的“庐山真面目”。
栗樱把外面的驼色风衣挂在包间里的衣帽架上,故意走到晏栖跟前挑着她下巴:“傅夫人,您今天真好看。”
这虚假的姐妹情谊……!
晏栖拍掉了栗樱作祟的手指,斜睨她一眼,也学着她的语气开口:“不敢当,还是栗子大小姐更胜一筹。”
栗樱被晏栖的反应逗乐,在她耳边讲了句悄悄话:“你和你老公继续秀恩爱吧,姐姐我猎艳去。”
接着,栗樱就蹬着她那双恨天高走到了一圈新贵之中周旋应付,将“社交名媛”的称号落到实处。
晏栖看了眼时间,正奇怪叫的几个发小答应了会过来,怎么这个点还没来之际,身后就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七七,我来晚了。”
晏栖看清楚来者时也是稍微愣了神,明明自己没有邀请陈放,他却是不请自来了。
几个发小很自然地把陈放拉在席间坐下,其中一个继续说:“放哥刚结束任务,上头批了三个月的假期,我就和他说了今天生日会这事儿,反正大家也是一起长大的,高考之后就没怎么见过了,这回正好叙叙旧呀。”
陈放一身军装还没来得及脱下,靠近心脏的位置有一枚“特警”的徽章,右侧手臂是红色的旗标,整个人虽是风尘仆仆,但剑眉星目,线条硬朗,气质凛然。
“陈放……哥。”
晏栖噎了噎,她和陈放算是从小到大关系一直很不错,小姑娘刚上小学时,有特别调皮的男生抢她的橡皮筋,陈放都是冲在最前面,像哥哥一样护着自己的存在。
就连高中以为傅之屿不喜欢自己的那段时间,都是陈放陪伴她左右。也是年少幼稚,她曾经和陈放走的很近,屏着报复的心态故意走在傅之屿面前,也造成了很多人以为陈放是她那时的男朋友。
其实两人的相处状态更偏兄妹,在一起的传闻更是无稽之谈。陈放比她大半年,叫陈放哥本是不过分的,不过晏栖总觉得两人读同一年级,所以从来对他都是直呼其名。
高考之后,她远赴法国留学,陈放则是在姑父的安排下进了军校,时隔多年,少年已经成长为身经百战的人民军队中的一员。
扯回思绪,陈放风轻云淡地搭着手臂,锐利的眼神很快觉察到了什么,“七七,不介绍一下你身边这位?”
傅之屿主动站起来,往他和陈放的杯子里均是倒了一满杯的白酒,倒酒的空隙似是在等着她开口。
不知怎的,晏栖总感觉两人之间的气场特别不对,不像是要引见介绍,更像是下一秒就要唇枪舌战甚至大打出手。
她清了清嗓子,揪了下傅之屿的袖子也一同站起来:“陈放哥,这是我老公,傅之屿。”
陈放哪里能不知道傅之屿,这名字困扰了高中时的晏栖两年,早就烂熟于耳。
陈放端起斟的满满的酒杯,面色紧绷着:“久闻大名。”
傅之屿率先将一杯白酒一饮而尽,还把杯子倒过来示意,是一滴不漏的意思。面对陈放莫名的敌意,他也眯了眯眼,保持了一贯的风度翩翩:“我也是。”
“坐吧。”傅之屿的手按在她肩膀上,宣誓主权的意图昭然若揭。
三人同时坐下,晏栖却是感受到了修罗场的氛围,整个人坐在软椅上如坐针毡。
按道理来说,不应该啊。
陈放对傅之屿的敌意她能理解,是高中的事情造成了他对傅之屿有成见、有误会。时至今日,陈放可能还以为傅之屿对她不好,两人的婚姻是靠她一人维系,所以“护妹心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