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不想说也没事。”陶青示意周福临小心灶房门前的台阶。
&esp;&esp;周福临的确不想说,没必要让金四儿说的浑话影响他们的心情。
&esp;&esp;陶青从后屋搬来了浴桶,倒进热水后,又搬回去,行动流畅,丝毫没见吃力之态。
&esp;&esp;周福临扶着门边,莫名冒出了一个念头:陶青若是抱他,定然也是轻松的。
&esp;&esp;很快就回神,苍白的脸泛起绯色。
&esp;&esp;自己疯了不成,竟然这般不矜持,兴许真是病得不轻。
&esp;&esp;他这会儿终于有了点力气,能够慢慢走了,抱着换洗的衣服前去沐浴。
&esp;&esp;据陶青所说,沐浴结束,再用完饭,再吃一次药,会面
&esp;&esp;这会儿陶青的几个病人刚从医馆踏出,站在台阶上同她谈话,忽见一名穿着薄罗长袍,气质斐然的男子出现,又同陶青说悄悄话,不由得猜测她俩的关系:“这位是?”
&esp;&esp;陶青向众人介绍:“是我大哥。”
&esp;&esp;“原来是陶大夫的哥哥。”
&esp;&esp;“陶大夫为何会到我们柳巷呢,一看您和令兄,就是好人家出来的,今日令兄是来看望您的吧?”
&esp;&esp;“是啊,原来陶大夫的家人也在皇城。”
&esp;&esp;病人们七嘴八舌说了起来,夸赞着陶青。
&esp;&esp;“哦?”
&esp;&esp;陶青的大哥把几个病人中的年轻男子端详了一番,再看陶青反应,就知晓里头没有自己“未来的妹夫”。
&esp;&esp;他失望地收回目光,笑着回答他们的话:“我确实是过来看小妹的。唉,她这人就是这样,一颗菩萨心,好日子不享,常常在外到处走,给人治病,我们做兄长的,自然只有支持了。”
&esp;&esp;附和着众人,将陶青夸了又夸,在大伙儿面前给足了她面子。
&esp;&esp;等到病人们离去,他淡淡看陶青一眼,扯住她的袖子,拽进医馆,大门一关,坐到凳子上,眉毛拧起。
&esp;&esp;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赶紧的,我妹夫呢?”
&esp;&esp;陶青和兄长旁边的小厮对视一眼,后者无奈地摇摇头,表明他也管不了自家主子。
&esp;&esp;陶青只好道:“大哥可要喝茶?”
&esp;&esp;她的亲大哥不为所动:“别以为你说喝茶,我就不提我妹夫了。”
&esp;&esp;兄长对自己的亲事格外热情,但凡和她有点苗头的男子,都要了解得彻彻底底,还老爱乱点鸳鸯谱。
&esp;&esp;陶青扶额,怎么就那般手欠,同他说了这事呢?
&esp;&esp;陶青给对方倒茶,叹道:“先前不是说不会过来,您这一趟,嫂子可知道?店里生意还需要照顾吧,还是快些回去。”
&esp;&esp;陶青的大哥抿了一口茶,皱眉:“店里哪里就离不得我了,你嫂子知道又如何,她能拦着我?我说小青啊,这茶叶也不如去年在你这儿喝过的味道好,没钱不会找我要么,就如今这条件……”
&esp;&esp;他站起来观察陶青的医馆,啧道:“这样的条件,我怎么放心让妹夫跟着你。”
&esp;&esp;三句不离“妹夫”。
&esp;&esp;陶青忍无可忍,终于翻了一个白眼:“陶容,你有完没完!”
&esp;&esp;“诶,这就对了嘛,冲我翻白眼的模样才像我妹妹,方才你那温温柔柔的语气,简直让我毛骨悚然,这是你一直以来的伪装吗?”
&esp;&esp;她哥并未觉得被冒犯,反而笑了起来,一个浅浅的酒窝浮现在颊上。
&esp;&esp;陶青:“……”
&esp;&esp;自家兄长果真是被嫂子宠坏了。
&esp;&esp;陶青的大哥叫陶容,是个说一不二,脾气火爆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