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料到秦雪衣会突然出现,并且还动手打人,那宫婢的同伴也惊呆了,连忙去扶那个受了打的宫婢。
小鱼愣住了,秦雪衣朝她招了招手,表情和煦道:“过来。”
她这才反应过来,抱着食盒小跑着奔向秦雪衣,眼圈又泛起了红,小声唤道:“郡主。”
“先别急着哭,”秦雪衣指着那两个宫婢,问道:“她们怎么欺负你了?”
小鱼忙憋住眼泪,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却原来是她从御膳房带了粥回翠浓宫,路上碰见这两个宫婢时被拉住了,两人请她帮忙去司衣局回一句话,因司衣局有些远,她们脱不开身。
小鱼一开始不答应,说食盒还没带回去,无法帮忙,那两个宫婢便苦苦相求,又说会替她把食盒送到听雨苑,小鱼性子软,别人一求,说得可怜些,她便一时心软,答应下来了。
岂料等她从司衣局回来时,却发现这两人根本没替她送食盒,一个时辰下来,里面的粥都冷透了,她气不过,这才与两人起了争执。
小鱼说完,抹着眼泪呜呜道:“郡主,都是奴婢没用,您罚奴婢吧,呜呜呜……”
秦雪衣轻轻拍了拍她的头,温温和和地道:“这有什么好哭的?看郡主替你撑腰。”
她说完,便看向那两个宫婢,那个挨了打的正捂着脸,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可惜秦雪衣丝毫不为所动,用手指了指她们,那两人以为她又要动手,吓得立即后退一步,挤在一处。
秦雪衣嗤笑一声,道:“躲什么?我又不打人。”
她说这话,显然是没有半点信服力,你不打人,刚刚那一拳又是怎么回事?那宫婢觉得自己的侧脸现在还疼得很,估计过一会就要肿了。
秦雪衣又冲她们勾了勾手指:“让你们过来,听见没有?”
两名宫婢既是怕她,又不敢违逆她,只能小步挪过来,颤声道:“奴、奴婢们……是、是在三公主殿下身边做事的……”
秦雪衣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怪道你们如此嚣张,显然是上行下效了。”
听了这话,那两名宫婢脸色发白,一步步挪到了秦雪衣面前,害怕她一言不合再次动手,两人凑在一起瑟瑟发抖,宛如两只鹌鹑,颇是有趣。
秦雪衣绕着她们踱了几步,上下打量,直把她们看得浑身不自在,紧接着猛然出拳,冷不丁砸向两人的脸,两人登时闭眼,齐声尖叫起来:“啊——”
叫完了才发现不对劲,没有痛感,那一拳砸空了,两名宫婢不由面露茫然之色。
秦雪衣收回手,扑哧一声笑了起来,那两个宫婢脸色乍青乍白,这才明白自己被耍了,秦雪衣才收了笑,轻蔑道:“鼠胆,还以为你们多厉害呢,下回再叫我知道你们欺负我的人……”
她说着,一拳挥向旁边的树,只听咔嚓一声,那婴儿手臂粗细的树干便应声而断,秦雪衣道:“有如此树,明白了吗?”
那两名宫婢吓得脸色苍白无比,连连点头:“是,是!奴婢知道了,知道了。”
秦雪衣冷哼道:“知道了就滚。”
两个宫婢连忙滚了,几乎是落荒而逃,甚至不敢回头多看一眼,等她们走后,小鱼才面露崇敬,两眼闪闪地看着秦雪衣,道:“郡主好厉害!”
秦雪衣嘶了一声,问道:“小鱼,我们院子里有治跌打的外伤药吗?”
小鱼愣了一下,道:“有是有,郡主怎么忽然问这个?”
秦雪衣握着自己的右手道:“我刚刚好像用力太狠了,手疼。”
她一伸手,手背上赫然一片红痕和擦伤,刚刚就是看着那棵树被虫蛀了,她才敢照着打过去的,否则以她现在的力道,别说婴儿手臂粗的树了,就是拇指大的,都有些困难。
……
听雨苑。
秦雪衣手背上缠着棉布,宛如一个大馒头,动了动手指,刺痛传来,令她微微皱眉,左右看了看,道:“可惜没茧子,等日后长了茧子,就不疼了。”
小鱼不解道:“什么茧子?”
秦雪衣比了比手背那一圈的位置,笑道:“就这里,若是茧子够厚,加上力道和巧劲,能够一拳打穿厚木板。”
闻言,小鱼唬了一跳,睁大眼睛道:“打穿木板?那多疼啊。”
“不疼,恰恰相反,”秦雪衣认真地道:“力量是一种武器,当你使用这种武器,将力量释放出来时,会觉得很痛快。”
小鱼缩了缩脖子,道:“奴婢只会觉得痛。”
她说着,担心秦雪衣会去尝试,又劝道:“郡主,您可千万别去试,若是伤着了可如何是好?”
秦雪衣嗯嗯啊啊地答应了,非常敷衍,小鱼没看出来,放下了一颗心,又想起食盒里那冷掉的粥,自责道:“奴婢太没用了,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竟叫郡主挨了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