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惊寒扶了下容斐压过来的腰,不假思索道:&ldo;不用闻,我的味道。&rdo;
不说则已,一说出来,容斐顿时觉得鼻息间那股如冰似雪的冷香更盛了几分,缠绕不去,暗昧丛生,将他满身都缚住了。
小笼包上来了,顾惊寒给容斐倒了一碟醋,碟子还未放稳,就听容斐突然道:&ldo;成婚后,我绝不会纳妾。&rdo;
顾惊寒扶着醋碟的手一顿。
抬眼,容斐正凉飕飕地看着他,嗤笑着:&ldo;我看顾大少才是狐狸精变的,要真纳了妾,恐怕我的姨太太们都不够你勾的,我可不想脑袋顶上的绿帽子摞起来跟租界洋行一般高。&rdo;
顾惊寒点头赞同:&ldo;容少深谋远虑。&rdo;
容斐冷哼,干掉一碟老陈醋,咬小笼包。
在容少爷杞人忧天的绿云危机中,早饭用毕。
瑾玉轩离德福居不远,容斐提议溜溜食,两人便不紧不慢地沿河走过去。
已经入秋,护城河两岸粉墙黛瓦,枯叶半残,打着旋儿落在水面,随波逐流。
临水街道小摊遍布,店铺众多,水光之上开了几扇窗子,高扬的酒旗与雪肤美人的油画广告牌穿插林立,有一种时空错乱的意外风情。
&ldo;来过这里吗?&rdo;容斐偏头问。
两人并肩而行,身高相若,顾惊寒微一侧头,就能看进容斐那双潋滟含情的桃花眼里,他摇头道:&ldo;不曾。&rdo;
容斐不意外这个答案,顾惊寒的身世他早就知晓,海城对于顾惊寒来说,或许还不如美国令他熟悉。
或许是早饭吃得太舒心,忘性极大的容少爷将顾惊寒昨日的挑衅举动完全抛在了脑后,兴致极高地介绍起这片街区,美食好物,如数家珍,调皮捣蛋,不一而足。
&ldo;我小时候就是在这里长大的,那边那牌坊看到了吗?我刚学会骑马的时候,没稳住,撞坏了小半边,还有那儿,曾经是家粮店,米面都掺沙,奸猾得很,我气不过,赏了他们东家一泡童子尿……&rdo;
不同于顾惊寒常年不变的淡漠沉郁,容斐说话时意兴飞扬,眉眼生动,略抬着下巴,仰倨傲又不令人厌恶的弧度,黑亮的眼里偶尔闪过一抹狡黠之色,弯着唇角,像一幅灵动至极恣意风流的画。
顾惊寒眼底的凝黑慢慢软了下来。
他看着容斐的神色,问道:&ldo;你喜欢这里?&rdo;
容斐漫不经心地笑笑:&ldo;还行吧。海城有意思的地方多着呢,等哪天再带你去别的地方玩玩……&rdo;
两人说话间,已经转过一条街。
再走没多久,前面的河岸边传来一阵闹哄哄的喧哗声,许多人聚集在那儿,有一队穿着制服的警察赶来,分开人群往里钻:&ldo;都让让都让让!死人有什么好看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