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采唐:……
一不留神,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哟,这不是只会摸尸体的女仵作么?”
一道充满讽刺的话音传来,无比熟悉,不用回头,宋采唐就知道是凌芊芊。
她轻轻拂了下袖子,长眉扬起,微笑:“凌姑娘还没回汴梁,是我栾泽太好,还是你犯错太多,汴梁家人不欢迎你回去?”
“你胡说!我家人最疼我,怎会不想我回去,是意外,意外!”凌芊芊气的跳脚。
“哦,是意外。”
金秋灿烂,今日天气大好,宋采唐站在阳光下,本就白皙的皮肤似乎蒙上一层浅浅柔光,晶莹剔透,眉眼英慧灵黠,举手投足都是与一般女子不同的风韵。
就像……波光嶙嶙的湖面,有风轻送,有花淡香,幽谧安静,别的姑娘嬉戏游玩,如同那水中鱼,有金有红,鱼目黑黄,偏她气质独特,像那天边云,像那水中珠,洁白无瑕,灵慧天成。
就连她的笑,哪怕带着特殊暗示,意味深长,都自有气韵。
讨厌……
真是太讨厌了!
凌芊芊捏着帕子的手绞的死紧,瞪着宋采唐的眼角发红,快气死了!
“这些天,你没见过挚哥哥吧?”她想到一点,阴阴的看着宋采唐,“知道为什么么?”
宋采唐没想到对方突然提这个,顿了一下。
她这一顿,凌芊芊自以为找到点,十分得意:“不知道吧?我来告诉你!”
“因为你在挚哥哥心中什么都不是,只是个可以帮忙破案的下等仵作!你以为你特殊?你以为你是特别的?不,挚哥只对一个人特别,那就是汴梁的陆语雪姐姐!”
凌芊芊往前一步,气势万千:“只有雪姐姐可以碰挚哥哥,只有雪姐姐的东西,挚哥会留着,只要雪姐姐一句话,挚哥就愿意为她出生入死!”
她紧紧盯着宋采唐:“知道他为什么不成亲么?因为雪姐姐身体不好,他一直在等她!”
“挚哥心里早就有个人,站的稳稳,谁都走不进去!”
这话凌芊芊是喊出来的,带着刺激对方的爽快,也暗藏着酸。
宋采唐倒还好。
赵挚近来不再出现,她的确有些耿耿于怀,但这是因为误会。那一夜,两人分别的画面并不美好,她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消除误会,赵挚一直不出现,这误会就一直消不了,她有点在意。
至于赵挚心里是不是有人……这人明显心理有病,定有成因,也许就是因为感情。
他狠狠受过伤,遇到过劫难。
赵挚自己,也曾对她说过不会成亲的话。
随着凌芊芊的话,宋采唐心内的确有少许波动,但她认为应该是对赵挚命运的怜悯,这样的人生故事,留给人脑补的扩展想象,换做别人,她也很难不起任何情绪。
但跟男女之情,吃醋嫉妒,有何关系?
凌芊芊用这个来攻击她,还真是想错招了。
这姑娘,什么时候脑子才能好使一点。
这些话说出来,最难受的是你自己不是么?
宋采唐轻轻叹了口气:“既然知道如此,何不放弃?你这样自认伟大的付出,这样难受,别人也不会为你心疼怜惜。”
凌芊芊被戳中心事,眼睛更红,眸底有透明水色打转:“我干什么,不用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