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微澜鼻子一酸,心里的浪潮也忽的涌起来,“云翔……”
“好了,没事的……”苏云翔安抚她,又回头看向护士,“不是说手术等着用吗?赶紧抽吧。”
“哦哦,”小护士看着这对情意绵绵的夫妻不禁失了神,被苏云翔一个眼神看过来,吓得一惊,心里又不由自主的臆想连篇——如果她也能碰到这么一个男人,那该有多好!
看着红色的血液从男人的胳膊输出,输血袋渐渐的鼓起来,秦微澜眸里的焦虑和心疼ye越来越浓,苏云翔为了转移注意力,故意跟她说话,“秦秦,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血型呢。”
“我?”秦微澜的视线终于从那个血袋移开,看向男人的黑瞳,“我是熊猫血。”
“什么?”苏云翔一惊,大为震撼,“秦秦,你是熊猫血?”
“嗯,”秦微澜就知道,每个第一次听说她的血型的人都会是这样的表情,毕竟熊猫血是极为稀有的血型,“我是RH阴性血。”俗称熊猫血。
“呵,小女人,想不到我还娶了个宝啊!”苏云翔笑着打趣。
秦微澜笑嗔,语气间颇为自信,“说的什么话!难道我不是这个血型,你就不把我当做宝了?”
“那倒也不会,”苏云翔一本正经的道,“毕竟,我爱的是你的人,而不是你的血——虽然我也爱你爱到骨血里去。”
“油嘴滑舌!”
几句闲聊,终于让秦微澜的注意力转移,等到他们回过神来,护士已经告知血抽完了。处理完了针孔,苏云翔就要站起来,可是毕竟一下子献了这么多血,猛地起身,身子不由得摇晃一下,秦微澜吓的面色一白,赶紧扶着他,声音都要哭出来,“云翔……”
苏云翔站了一会儿觉得缓过来了,笑着道,“没事的,就是一下子太急了。”
秦微澜还是担心,硬逼着他躺下来,“你不要下床了,休息一会儿吧,我去给你倒杯水,看看这里有没有牛奶什么的,你喝一点。”
看着她急的样子,苏云翔心里一片温暖,却还是拉着她,“不用了,躺一会儿就好。”
“不行!”秦微澜一下子严厉起来,把他的手放回去就出去倒水找牛奶了。
苏云翔躺在病床上,任由着小女人又是喂水喝又是喂牛奶喝,有些苍白的俊脸上满是甜蜜,秦微澜看着他的表情,清秀的眉眼一横,“你下次也不可以这么逞强了,老让人担心!”
苏云翔一挑眉,“哦?可我这次救的是你的前男友——”
“前男友又怎么了?你也说了那是‘前’男友!”秦微澜没好气,800CC,她现在想起来还觉得恐怖,几袋子血,都是从他的身体里抽出来的,“医院里这么多人,总会找到另外的A型血,你又何必这样。”说到这里,秦微澜的口气已经有些埋怨了。
苏云翔叹息一声,拉着她靠近,大拇指摩挲着她的手背,叹息,“秦秦,我承认我有些想要跟他划清界线,不想欠他恩情;我也承认,我怕因为他救了你,你又对她心生感激;我承认,我肚量小,害怕你又会跟他纠缠——”
“云翔——”秦微澜忍不住拖长语调,“我说过了,我跟他之间没有什么了,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我现在爱的是你,也是你的妻子,你完全不用再怀疑我对你的心意……”
“我知道,我知道……”看着她委屈的要流泪的样子,苏云翔坐起身,把她拉到床边靠在自己怀里安慰,“我错了,我以后不再怀疑这些了,好不好?”
第一百七十九章 旧爱重拾(中)
秦微澜咬着唇不说话,小脸埋在他的胸前,幽幽的道,“其实,今天看见他,我突然觉得他好可怜。但是,我除了怜悯和同情,心里没有那种疼如刀割的感觉。可是,我看着你身体受伤,看着你不开心,看着你献这么多的血,我都会心疼的难受,仿佛那些伤痕、不快、鲜血都是在我的身上一样——云翔,我想我终于明白过来,我对他的感情是什么了。”
苏云翔听着她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堆,最后一句话让他起了好奇心,拉开两人的距离,深邃的眼看着女人清亮的眸,拧眉,“是什么?”
“或许——”秦微澜停顿一下,“我对他的感情并不是男女之情,而是——兄妹之情,或者说是——父女之情!”
“什么?”苏云翔一惊,眉间皱的更紧,兄妹、父女之情?
秦微澜知道这种想法让人有些无法接受,可是她就是这样认为的,当初她心情郁结而患梦游症时,曾接受过心理医生的治疗,自己也阅读过一些心理卫生方面的书籍,知道人在一些情定场合下容易产生依赖依附心理,就像是一些动物从小没有父母,被人类抚养长大后,就会对那个主人产生一种类似母子的情结。
“我小时候一直很羡慕有爸爸的孩子,因为看着他们坐在爸爸的肩膀上,仿佛可以看到全世界一样,那种喜悦欢快的感觉,一直让我好向往;都说父爱如山,看着小朋友在爸爸的怀里撒娇,看着爸爸们那么高大英武的形象,我就觉得爸爸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人。那种有了爸爸就像是有了一个风雨无惧的襁褓一般的感觉,让我一直都很羡慕!”秦微澜眼神飘离,徐徐道来,说出儿时的梦想,美丽的眸子蒙着一层梦幻般的色彩。
“虽然一直以来,也有男孩子喜欢我,追求我,但我总是排斥,拒绝他们的接近;后来,认识了韩仲勋,当时的他,已经是小有成就的社会精英,再加上我们相识的场合比较特殊,他一出现就是以一个强者的身份接近我,又因为同为校友的关系,我对他也比较信任,两人才算谈得来。后来,当我知道他喜欢我,要追求我时,我一开始也不接受。可是,他总是那么的包容我,照顾我,从来不会对我说一句重话,更不会惹我不高兴,我那时以为我是被他的温柔体贴感动而接受了他的追求。但现在看来,应该是他的身份及以后的一切行为都无比符合我心目中一直向往的那个父亲的角色,所以——我沦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