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风在旁边撇撇嘴,第一次见面就要东西,哼!
云莫白笑道:“这有何难,过几日便送到兄台府上。”
这时候,丫鬟端了茶盘过来,为三人沏茶。
“咦,这是什么茶?甜甜的,有水果香。”欧阳丰问完,又喝了一口,“好喝,好喝。”
云莫白答道:“这是小弟自制的水果茶,欧阳兄喜欢就好。”
“云兄这府上的新鲜玩意儿可真多啊!”
华风腹诽:少见多怪。
欧阳丰片刻饮尽,又倒了一杯。“云兄。我欧阳丰向来自负,以为官场之内无才子,功利心磨灭文章之气。可今日兄台那一篇咏梅,却令在下汗颜。原来官场也有真才子,是欧阳丰短视了。”
云莫白微笑,“欧阳兄说笑了,阁下七岁成诗、十岁谱曲,京城哪个不知?在下不过偶有所得,不值一提。”其实她想说:咱不过是抄袭了一下,所以你用不着自卑。
两人于是就诗词方面进行了一番讨论。云莫白虽然没有欧阳丰那么高的造诣,但毕竟看过更多的名句佳作,详谈之下丝毫不显逊色。
不多时,柳儿果然备下美酒佳肴,叫人送了过来。欧阳丰兴致愈加高昂,举杯要敬云莫白。
云莫白笑道:“要说喝酒,还得是华兄。”
华风正坐在一边郁闷呢,这半天之乎者也的自己根本听不懂。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抬起头来,就见云莫白满脸笑意地递给他一个酒杯。
“华兄,喝酒了。”
华风一听喝酒,立刻精神起来,抑郁一扫而空。
三人推杯换盏。酒过三巡,欧阳丰问起云莫白如何劝退皇甫锦。云莫白也不隐瞒,当下如实告知。欧阳丰拍手大笑:“妙哉!妙哉!”又问:“我听说你二人是坠入万丈峡谷之中,又是如何脱逃的呢?”
云莫白与华风对视一眼,开口说道:“这就说来话长了。”于是,她将如何落入悬崖,被突出的巨石接住。又如何找到山洞口,如何摸索到水池边。华风如何去寻出口,却发现水流末端是瀑布的经过说了一遍。
欧阳丰越听越觉神奇,听到华风回来的地方,忍不住惊呼:“瀑布?那便无法出去了啊!”
云莫白见他杯中空了,便为他斟满酒,继续说道:“莫白当时也以为此番凶多吉少,却不料我与华兄的坐骑真的找了人来。”
“哦?有这等奇事?”
云莫白点点头,“莫白正在心灰意冷之时,就听见上方传来马的嘶鸣。我二人立刻抬头看去,正是追风和逐月,两匹马儿向下探望之后便又转身离去。我本以为又跟上次一样,它们只是看看便离去。却不料这次它们离开洞口之后,紧接着便有人从洞口探头下来。”
欧阳丰问道:“是何人?”
“那人是山上的猎户,看上去快有五十了吧。他看到我跟华风,便从林中找了些藤条,连在一起,变成结实的绳子,从那洞口垂下去,将我们拉了上去。之后又找来草药为我疗伤,还要带我们去他家中休息。我二人怕连累那猎户,便坚决地推辞掉了。”
“那猎户怎么会听懂马的话?”
云莫白哈哈一笑,“猎户自然听不懂马的话。他是在山上遇到了追风和逐月,那两匹马儿拦着不让他走,又用嘴咬住他的衣服拉扯。那猎户多年与□流,知道动物都有灵性,看马儿这般便跟着它们一路寻了过来,果然发现了我们。”
欧阳丰点点头,“云兄可谓是大难不死啊!不过,你遇险不到两日便脱险,又为何如今才回京呢?”
云莫白苦笑,“要想回京哪里容易。我跟华兄很快便发现整座山都被包围了,估计下边的峡谷也是。于是我二人先向西潜伏,从边境往北,绕了个大圈子才回来。”她整个故事都非虚假,只是救他们的人不是猎户,而是奉了墨子岚之命保护她的弑月。
弑月看见他二人坠崖之后,便下山搜索,但没有发现他们踪迹。于是返回山崖,又从他们落崖的地方爬下去探查,终于找到了那个岩壁上的洞口。但她当时身上并无准备,洞口的灌木又已经被云莫白二人拔光了,于是便返回崖顶想做些准备再下去搜寻。没想到被返回崖顶的逐月和追风拦住,带着她找到了云、华二人。
欧阳丰说道:“原来如此。”
云莫白叹气道:“欧阳兄说的不错,官场难为,你闭门修文是对的。”
欧阳丰摇头,说道:“我欧阳丰自知没那个本事在官场周旋,才远离是非、专修学问,不过是贪生怕死之举。其实欧阳丰佩服云兄能够立足朝堂,为民造福,云兄才是对的。”
云莫白问他:“若有机会,欧阳兄是否也愿意施展抱负、为民造福呢?”
欧阳丰神情一滞,紧接着,面色暗了下去,沉声说道:“云兄若是为齐王做说客,就不必了。我欧阳丰虽然不管朝堂之事,却还没闭塞到连当今朝堂是谁做主都不知道。欧阳家世代忠良的名誉不能毁在我手里!”
云莫白没想到一个书生发起怒来也能有这般气势,不禁佩服。“欧阳兄莫要动怒,在下并无当说客之意。是小弟多话,自罚一杯。”说完,干了一杯酒。
就这样,云莫白不再提官场之事,只说些送亲途中的趣事。欧阳丰的骨气不是装出来的,他的立场也够鲜明。她很佩服有骨气的人,但仅仅是佩服而已。在官场之中,骨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