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祺然心头这样想着,神情淡淡:“当日权势熏天的开国候,如今的后人也沦落至此。别人尊你一声程三爷,你程景皓就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小小的安平侯府,也敢在我面前猖獗!”
今夜的所见所闻,对程景皓的撼动甚大。他有些不知所措,讨好道:“世子爷,我绝没有这个意思。”
刘祺然冷冷一笑:“我们是什么关系?是连襟!你以为你花天酒地,就不关我的事吗?你这是在打我的脸!”
“涂家就两姐妹,你我一人得了一个,你该珍惜。你这样对我大姨姐,让我的脸往哪里搁?你别以为仗着安平侯府,就可以为所欲为。”刘祺然意味深长道:“要知道,小侯爷是你大哥,而不是你。”
程景皓心想,不就是为了涂曼芬出头来吗?我暂且先答应了你,回去再找她算账,竟敢回娘家去告状,非得让她尝尝皮肉之苦不可。
他眼中的厉光一闪而逝,落入了刘祺然眼里,刘祺然嘿嘿一笑:“你以为我只是威胁你?”
“不敢不敢,世子爷教训的是,往后我一定好好待她。”程景皓语气陈恳,他想先过了这一关再说。
“永乐伯的嫡次子,还不是说死就死了?永乐伯能怎么样?要不是忠国公世子,到现在那队凶手还好端端的呆在京畿大营中。你算什么?既不是嫡长,又身无一技傍身,就连打架斗狠,你都不是我的对手,十足的草包一个!”
永乐伯嫡次子的死,在当年激起了很大的震动,他们这一干纨绔子弟感同身受。听刘祺然再度提起,程景皓汗毛倒竖,听他将自己说的一无是处,他又有些愤怒,涨的面红耳赤:“你究竟想怎样?”
刘祺然淡淡一笑:“我不想怎样。只要再被我发现你喝花酒、养小妾外室,我大姨姐掉了一根头发丝,我就把你给去了势,扔到这龙阳馆来。”
“你敢?”程景皓吓得往后一缩,大吼出声。
刘祺然摆弄着手中的马鞭,闲闲道:“你可以试试。”
程景皓惊恐的看着他,在心中设想了无数种可能,反驳道:“我要是失踪了,父亲定然会报官,你也不会有好下场。”
刘祺然嗤笑出声:“你当我跟你一样蠢?”
看了他一眼,刘祺然慢条斯理道:“程三爷去邙山打猎,不料学艺不精,被老虎拖走,尸骨无存。或者不慎滑落深渊,尸骨无存。这两个死法,你到时选一个。给侯府报了信,办完丧事,这世上就没有你这个人。”
程景皓被吓得目瞪口呆,他只不过是浪荡了一些,几时听过人将生死挂在嘴边?
刘祺然继续道:“在你的丧事上,或许她还会为你滴几滴眼泪。而你,重新给你换一张脸皮,就在这里好好享受人间极乐。你不是很喜欢狎妓吗,也该好生尝尝这是什么滋味。”
程景皓的脸白了又白:“我还有腿,我还能逃出去,我还能求救。”
刘祺然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到了那时,你可以慢慢试,看看哪种方法更有效。出来这么久,可累死我了,我要走了,你走不走?”
程景皓如受惊的兔子一般跳起来,开什么玩笑,他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多待。
经过阳生的房间时,他不受控制的往里面看了看,只见阳生匍匐在地,看见他望进来,冲着他诡异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