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得让人难过。
许若害怕傅昇笑,傅昇一笑,就证明要生气了。他紧张地抓紧了掌心下的裤面,悄悄抬眸看了傅昇一眼。
略带不耐烦地,傅昇敲敲桌子,“许若,去哪儿了?”
“F国。”许若实话实说。
“去做什么?”
“工作。”想到傅昇说自己瘦了,许若想了想,补充道:“还有减肥。”
“……”
傅昇结结实实被他噎了一阵。
小蛋糕被端上来,许若将盘子轻轻往傅昇的方向推了推,无声催促他尝尝味道。
用勺子挖了一小块放在嘴里,傅昇放下勺子。
“怎么了?”许若目露担忧,“不好吃?太甜了?”
傅昇摇摇头,不回答,只是问:“你知道池愿和沈修沅举行了婚礼么?”
啊……
许若用指甲刮了刮手背,诚实道:“太忙了,没注意。祝他们百年好合。”
“嗯。”傅昇把没动过的小蛋糕推到许若面前,“我觉着,当时坑了池愿一把,挺不好意思的。在他们婚礼的时候,送了他一份礼。”
在心里演练过千百遍,许若已经很熟练了,给傅昇递话:“然后?”
“然后聊了几句,感谢他的帮助。”
许若勺子里的蛋糕掉到了桌上。
“他一脸懵,没反应过来我在谢什么。”傅昇语气平静,挑破他们之间最大的秘密,“许若,哪儿来的那么多钱帮我补傅氏的窟窿?它差点儿把我拖死,你是想跟我一起做穷光蛋么?”
盛夏的暑气,咯吱咯吱转动的风扇叶,甜度刚好的绿豆汤,被严格限制数量的冰棍,硬邦邦的凉席……
太多的记忆不用主动去想,便随着一句句不经意说出口的话而涌现。
穷光蛋也没什么不好。
但许若自觉这么说会惹恼傅昇,十分聪明地粉饰太平:“我相信你,而且现在不是没亏本么?”
傅昇勾唇冷冷一笑,“你有多少存款值得冒险?许若,没亏本的是傅氏,不是你。你还是富二代么?你名下的房产和豪车,还剩多少?”
“身外之物。”许若重新舀了一勺蛋糕放在嘴里,甜而不腻,很好吃,“我不在乎。”
“可是我在乎。”傅昇嗓音低沉,看着他,一字一顿重复,“许若,我在乎。”
“我要结婚了。我不希望背着我的妻子和前男友藕断丝连。”
许若手里的勺子掉在了地上。
服务员连忙帮他换了一个新的勺子。
许若掐着指腹,说:“我知道了。”
“我不会再参与傅氏的合作。”
他抬起头,眼眶是红的,神色却很真诚:“抱歉,又给你带来了困扰。我向你保证,不会有闲言碎语传到魏小姐耳朵里的。”
“我也不会出现在她面前。”许若怕他不信,举起手发誓,“我骗了你很多,但这件事,你信我。”
“傅昇,我们甚至可以不再见面。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往后一路坦途,幸福美满。”
当然,只是傅昇不见他。
他把自己逼得只剩傅昇一个人,他会用不打扰的方式,攀着傅昇过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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