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一早接到通知去公司,梅姐要给我们几个随行助理开个短会。
就像梅姐说的,除了我们这组,我和日本小哥以外,梅姐又向新加坡总部申请了一个助理,也是女生,叫Fiona,她是个单眼皮女生,皮肤有些黑,但是整体气质非常知性,就像是那种港剧里面可以坐律所头一把交椅的大律师。
她说话的时候声音是略低沉的,带着点磁性,是亚洲女生少有的嗓音,很特别,语速也是不紧不慢。
她和我握手的时候说:“陆助理,初次见面,幸会。”
她离我这么近,带着胸腔共鸣,我感觉自己耳朵要怀孕了。
——幸会。
这家公司的人,用语都特别老派。
写邮件,要用“阁下”开头。
“幸会。”我含蓄地抿了抿唇。
这样看来,我的面瘫脸和整个公司的文化很契合。
虽然,我并非有意如此,我观察过,每一个人在无表情状态下的表情都有所不同。
有些人是面带微笑,有些人会摆臭脸,有些人是怒,有些人是哀,有些人是苦,我这种属于“高冷”。
嗯。这是周围人对我的评价。
高冷也有好处,就是带着点“生人勿近”的气场。
握手的时候,我注意到她左手无名指戴着一枚细圈的金指环,我们刚认识,我也不好意思问她结婚没有。
我猜她应该年长我们几岁,毕竟是在亚太区的总部任职,大概是跟了老板很久了。
梅姐还没有来,听送咖啡进来的秘书说,她还在和周董沟通最后的细节。
尽管如此,我们在座的没有一个人掏出手机来玩。
在简单地相互认识之后,大家都安静地等着,仿佛时间在虚空中静止。
我百无聊赖,观察起了会议室里的第四个人。
是的,除了我们三个助理外,负责安保工作的队长也来了。
我还是第一次见他,听同事说这位队长很有来头,据说是特种兵退役,高空跳伞、潜水游泳、直升机机降、远程射击等样样精通的那种。
我偷瞄了他一眼,从外形来看,并不是那种肌肉猛男的形象。
他此刻坐着,穿着正装衬衣和西裤,全黑,领带也是黑色,很寻常的保镖的打扮,也看不出肌肉发达的样子,除了摆在桌上的手掌较常人宽大一些,好像看不出身负长技。
另外,他的五官普普通通,平凡到扔进人堆里看不见,就连年龄也隐藏在平平无奇的外表下,说他二十五或者四十五,我都相信。
不过,他的眼神却相当锐利,我眼神刚扫过去,他便对我轻点了一下头。
这搞得我有些不好意思。我朝他笑了笑。
他却突然开口:“陆助理,您前男友没再来骚扰你吧?”
我一愣,表情很意外。
“如果有需要我们出面,您知会一声。我会派人请他离开。”
“不,不用了。这是个误会。”我解释道,“他不是我的男朋友。”
“那就好。”队长说。
这时,梅主管夹着笔记本走进会议室,经过我身旁时,她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陆星,个人的感情问题不要影响工作。周董为了这个事,还特意叮嘱要加强你公寓附近的安保。”
我尴尬地抬不起头来,觉得脸颊和耳朵都开始发烫。
幸好,梅主管开始讲回正题。
而且,大家的目光都专注地看向白板,没人在意我的桃色绯闻。
我深吸了一口气,镇定下来,也将目光投向了前方。
梅主管用水笔在白板上梳理了行程,又进行了房间分配,早班和晚班的分工,叮嘱了出行事项。
最后,她临时建了个禅修群,周董和梅主管都在群里。如此,会议差不多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