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说上房间,曾经住了一个叫沈野的凶犯?“
“是的。”
“犯的案是……”
“据说他曾夜入下关渡口集杀死翠竹寺的无尘住持,劫走一些金银,并先后两次夜入下江船行勒索并放火烧船。”
“这位沈野是何长相?多大年纪?”
“是个英伟的年轻人,大约二十五、六岁,经常穿一袭青衫,一副浪子混混样子。”
“哦!兄弟在关中曾追查过关中十六骑被杀的线索,据渡口集的船夫说,那位戴银色面具的报应使者,也是一个身材壮伟的青衫人。
王兄,你说这位沈野,会不会是……玩笑归玩笑,不会那么巧。呵呵!“
天王刀这一笑,笑者无心,听者却心里发毛。
“大概不会那么巧吧?”断魂枪强作镇定地说。
“也许是的。”天王刀的语气令人混淆不清:“哦!王兄,小心邻室两位仁兄。”
“谁?”
“地府双魔,二十年前的血腥凶魔。”
“唐兄认识他们?”
“九年前曾见过他们。两人的死鱼眼,阴沉险,一身青袍,与九年前无异,只是较前苍老一些。”
“兄弟会留心的,但愿他们不在本地作案。”断魂枪起身告辞:“旅途劳顿,不打扰你了,明天兄弟再专程前来诸驾寒舍小聚,以尽地主之谊,明天见。”
断魂枪在经过邻房的时候,有意无意地瞥了两间客房的房门一眼,眼神中有令人难测的变化。
不久。客店附近布下了周密的监视网。
下江船行的东主双头蛟汪明直,在江湖上可称为大江两岸的豪强,在府城亦是有头有脸的富豪。
当然,他另一个身份是熊耳山庄派驻南京地区的负责人,除沈野等人及风神会部分人员知道外,别人根本不知道这个秘密。
他本人真正的宅院,是位于船行北方约五里濒河之处。除了船行的高级主事人员外,一般伙计均以为他是住在船行后面的汪家大院,而不知另有宅院。
二更将尽。
他的宏丽广阔宅院却静悄悄地冷寂如死城,门灯在凛冽的寒风中早就熄灭,那些密闭的门窗也透不出灯光。
在这种大户人家的宅院内,尽管屋院的格局有一定的规格,但多少有些变化,陌生人白天进入,可能弄不清方向,不知身在何处,按理,位在内堂深院中的主人居所,外人是不易摸清的。
一个灰影在三更起更后不久,鬼魅似地进入汪宅的东跨院。
大冷天,宅中的巡夜人员仍不敢松懈,在中院的一棵叶已凋落的桑树下,就隐藏一个警哨,如果不移动,即使走近,也难以发现树下有人。
这个警哨是个有经验肯负责的人,自换上来之后,一个时辰中,居然不会移动分毫,甚至连双脚也不会挪动。
灰影贴在檐口上,以令人难以觉察的缓慢移动,蛇似的滑下檐口,滑下走廊。
这灰影更是行家中的行家,相距在丈外隐身在要树下的警哨,竟然不曾发现入侵的灰影。
灰影早已对汪家宅院的格局了然于胸,难怪能无声无息地直入中枢。
警哨贴树而立,目光可以监视五丈见方的天井每一角落,任何物体移动,也难逃眼下。
可是,就没有发现蛇一样蠕动的灰影。
一双坚强力大无穷的大手,勒住了他的咽喉向后扳,然后是左臂一阵奇痛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