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砚问:“你觉得我需要吗?”
湛柯摇摇头,“我只是想,多帮你一点。”
哪怕陈砚的未来没有他,也没关系。他最大限度的帮衬着,就是想看到这个受尽委屈的人儿后半辈子都能安稳享乐。
陈砚蹙眉问:“你有经过我同意吗?”
湛柯默了。
没有,当然没有。
他甚至找了很多关系,就怕被陈砚猜出来。
他怕陈砚不肯接受。
他一直沉默,陈砚只会觉得火气越来越大。
“湛总找我到底想聊什么?”陈砚问。
湛柯手足无措地定在原地,他盯着陈砚看了看,又移开了视线,才说:“就是……很久没见了。”
很久了。
大概有一个月。
他甚至都不敢去数那个日子,总觉得数字的叠加会让窒息感加倍再加倍。
他只能每天拼命工作,不给自己留任何一点精力去打扰陈砚。
这次来平江出差的原本是一个手下,毕竟算不上多大的生意。
但当湛柯看到平江两个字的时候,瞬间就冷静不下来,他把大生意交给了手下,自己带人来了平江。
这好不容易的光明正大的机会,他怎么可能会放过。
一个月没见,在大厅看到陈砚的那一瞬间,他甚至燃起一个冲动,想拉住陈砚就走,到一个安静的地方,仔仔细细地看看他。
去他妈的生意。
但他不敢。
陈砚会生气。
“多久?”
“好久。”
“五年这么久?”
“还是十一年这么久。”
湛柯鼻尖泛酸。
他真是个懦夫,他永远会被陈砚简单的几句话打碎全身的骨头。
“这个工作你喜欢吗?”湛柯声音听着挂上了点鼻音。
陈砚觉得他的问题可真是莫名其妙。
湛柯很快接着说:“不喜欢就换个喜欢的。”
陈砚简直要被气笑,完全陷入一种无法沟通的状态。
“我们……”湛柯似乎现在才说到重点,前面两句莫名其妙的话做了个僵硬又无用的铺垫,“我们……”
他重复了两遍,余下的话却像是怎么都说不出口。
陈砚眉头轻轻蹙起,湛柯知道他不喜欢这样拖拉,于是咬牙说:“我们以后,还可以是朋友吗?”
从最早想要一个名分,到后来当三儿也无所谓,再到现在,能不能做朋友。
这是一个纯粹商量,甚至期待值都没有过半的问句。
陈砚沉默的摇头,转过身去,面对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