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朝夕:“……”
年朝夕:“哈?!”
她瞳孔地震,指着自己,结结巴巴道:“你、你说我是你未婚妻?”
俊美的少年看着她的目光温和极了,声音却笃定道:“对啊,兮兮是我的未婚妻啊。”
年朝夕:“……”
看来雁道君的记忆确实是出了大问题,连他自己的名字都忘记也就算了,好不容易还记得她,却又把她的身份给记错了,结果还是记得了个寂寞。
偏偏这少年说完之后便一脸温柔地看着她,仿佛已经笃定了自己就是他的未婚妻。
年朝夕也不知道他现在一个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的人是怎么笃定的。
于是她忍不住问:“你连自己叫什么都忘了,怎么知道我是你的未婚妻的?”
面前的少年似乎被她的话问的茫然了片刻,随即便一脸理所当然地说:“我当然记得,我记得你叫兮兮,是我有了婚约的未婚妻,我忘记了什么都不会忘记这件事的。”
年朝夕:“……”
她有过未婚夫不假,前后还不止一个,但前边一个消失在战场之上生死不明,多半是已经不在人世了,后面一个虽说还在人世,但她已经单方面决定把他给埋了。
雁道君这么笃定她是他未婚妻,不知道他这是想拿哪个剧本?
年朝夕花了一刻钟的时间绞尽脑汁的为他论证自己是他未婚妻的不可能性,可她记忆中温和好说话的雁道君记忆出问题之后却莫名的倔强,无论她如何说,他都笃定她就是他未婚妻,并且深信不疑。
他从始至终只重复着一句话。
——你是我的未婚妻,我忘记一切都不会忘记这一点。
年朝夕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笃定,但一刻钟后,她彻底被他打败了。
她原地消沉了一会儿,下意识地伸出手揉了揉眉头。
下一刻,他却抓住她的手腕,制止了她的动作。
方才还倔强的不肯听她的话的少年眼神中心虚和愧疚交替闪过,沉默了一会儿,在年朝夕正狐疑他的态度时,他突然伸出他干净的那只手擦了擦她的脸侧,动作轻柔,小心翼翼。
轻柔的不像是在擦拭,而像是在抚摸。
年朝夕略微慌乱,下意识地想后退。
然后她就听见面前的少年一脸愧疚地说:“抱歉,我刚刚……我没注意到,我把泥巴蹭你脸上了。”
年朝夕闻言下意识地用手背在脸颊上蹭了蹭,蹭下来一点泥迹。
年朝夕:“……”她不干净了!
她抬头想说什么,却从那愧疚少年的脸上明明白白的看到了自己戳出来的两个泥印子。
这叫什么?现世报?
雁危行注意到她的目光,立刻用力擦了擦脸,表情有些窘迫,脸上也红了一些,不知道是擦的太用力了还是害羞了。
年朝夕看着这样的雁危行,表情突然一松,抬起手臂虚虚地盖住了眼睛,忍不住笑了出来。
真是的,她和这样的雁危行计较什么?
记忆出问题了,产生什么样的错误认知都不足为奇,等他恢复记忆之后一切不都真相大白了?
于是她大度的挥了挥手,“算了,不和你争辩了。”
话音落下,雁危行露出了松了口气的表情,语气欣慰道:“看来兮兮是想起来了,这我就放心了,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年朝夕:“……”
算了,他以为就他以为吧,她已经悟了,她是争不过一个记忆出了问题还对仅剩的记忆深信不疑的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