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回过神来,顿时失笑。
魇儿见状连忙上前,怼开了净妄,说:“您别听他瞎说,这和尚满嘴胡话,我才是姑娘最信任的人,夫人,我叫魇儿。”
两个人都开口了,就剩下雁危行了。
众人下意识地都看向了雁危行。
雁危行顿了一顿,开口:“岳母大人,我是雁危行,是兮兮未婚夫,您未来女婿……”
众人:“……”
舅舅暴怒:“臭小子!我说话你没记住吗?我承认你这个外甥女婿了吗!你少勾引我家兮兮!小小年纪轻浮成这样,你还想当我家兮兮的未婚夫!”
雁危行实事求是:“可是在您没恢复记忆之前,您明明说……”
舅舅持续性暴怒:“我说什么了!”
雁危行:“……没什么。”
背对着他们的年朝夕身形一瞬间佝偻了起来,意志消沉的抬头看着眼前的墓碑。
她觉得自己现在莫名地很像渣男。
那种不仅在外面拈花惹草,还让人家小姑娘独自面对刻薄父母的渣男。
就……希望娘亲不要当真吧。
……
闹腾了好一会儿,终于安静了下来。
这时候天也快暗下来了。
年朝夕他们帮忙收拾着祭拜的东西,舅舅看了看四周,笑道:“居然到现在都没有一个觉得自己被入侵了领地的妖修找过来,有意思了,难不成都跑下山玩了不成?”
年朝夕闻言问道:“舅舅,妖修的领地是怎么算的?”
舅舅解释道:“妖修虽然有人形,但是习性类兽,在一个地方安定下来就会先划好属于自己的领地,哪怕是关系再好的两个妖修,去地方地盘上也要先打声招呼,否则就会被视为挑衅。”
年朝夕想了想,反问道:“都跑下山玩耍不太可能,那什么情况下妖修们会不在意被入侵地盘?”
舅舅沉思。
片刻之后,舅舅和雁危行几乎是同时开口。
“除非这座山有了山主。”
“这座山有山主了。”
年朝夕收拾东西的手一顿,困惑道:“山主?”
舅舅瞪了雁危行一眼,解释道:“除非这座山里出了一个实力比所有妖都强的妖修,他能让所有妖臣服,那么这整座山就都变成他一个人的领地,生活在其中的妖修就都是他的下属,下属之间便也不存在什么领地之争。”
雁危行默默补充道:“若是这样的话,方才估计是山主不在山上,所以没人阻拦我们便轻易上了山。不过……方才我们要上山时,那个狼妖和那位说书先生都没什么异样的神色,这山主估计也是个好说话的。”
“狼妖?你们是说良儿吗?”
一个声音突然从一旁传来。
年朝夕立刻回头,就见一旁的山林中走出来了一行人。
几个或没收回耳朵或露出尾巴的妖修,拥簇着一个……不知道是不是妖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