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常觉得心口疼,不要紧吧?”
许初十分惊诧。
“之前你说心口冷,路上又说有好转。就是药石无功,可我是给你用过代桃的,难道还恶化了不成?”
“早在你给我用代桃之前就全好了。是从你‘死’后才疼起来直到如今。”
许初神色一滞。难怪他没有从脉象上摸出来,原来陆元朗是信口胡说。
“陆庄主这是消遣我来了?”
“我哪敢啊!这是实话。”
“现在在疼吗?”
“疼的。”
许初搭上陆元朗的脉细看,左右反复切换也没有看出什么端倪。他想了想问到:
“怎么不早说呢?”
“我知道这是心病,原本不指望好了。现在没法,实在疼得厉害,只好问遂之要一味药了。”
“要什么?”
“在下不才,也略读过两本医书。那书上说,万物之中,无一物不可为药者,斯乃大医也。遂之可愿做这样的大医吗?”
“愿闻其详。”
“我这心病是因你而起,自然需要你来治。不知遂之可愿自己当了这味药材吗?”
“你——!”
许初面色一红,拂袖而去。他到厨下将茶温了,陆元朗追出来柔声道歉。
“是我问得孟浪,你不愿意就算了。可我说的都是实话,心口实在是不舒服,你别生气嘛——”
许初不理他。
“遂之,我还有一个问题——我这白发,还能转黑吗?”
“陆庄主,在下是医者,不是菩萨,我能做到的事情真的不多。”
许初像往常一样配了些药,陆元朗一直在旁边安静地伴着,直到该安眠的时候。
“晚安,遂之。”
夜里许初做了一个梦。
那不是虚假的梦,他只是在梦中重温了真实发生过、却一直被他丢在记忆深处的画面。
别人都不会想到那么小的孩子就有记忆,因此许初向来也假装毫不知道。
但他确实清楚地记得,他的亲生父母如何在路上一次次地当着他的面讨论,应该在什么时候、如何将他丢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