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良轻声打断石头的胡言乱语,“老大亲口说,下一个轮到楚尧?”
“他今天是这么说的,就天快黑的时候,楚尧在他屋里,我给他送水的时候听到的,他说过几天就可以了……”
米良脸色更加苍白,一双眼睛全是沮丧,她以为印昊挺喜欢她,但是印昊还是要把她拿出来分享,她对他,依旧只是发泄的工具,意味着他丝毫不在乎她,更不要提带她一起走。
石头后来还说了什么米良也没听进去,她拿着蒲扇把石头赶出去,“成天不要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然你以后不要到我这里来,看你最单纯,结果脑子里就没想好事……”
石头出门的时候还在喊冤,“米良,我想和你玩,没别的意思……”
石头手上有钥匙却不敢开门,把门敲得门砰砰响,后面传来不悦的声音,“石头,你发什么疯?”
印昊站在外面,面色微沉,石头连忙住了手,声音低如蚊呐,“我好像把米良惹不高兴了,老大,我不是故意的,你跟她好好说说。”
印昊挥手让他快走,石头连忙灰头土脸地跑了,印昊不低不高地喊了一声,“米良,开门。”
米良暗骂,你以为这是高科技自动门,喊一声开门门就开了。最后还是印昊自己掏钥匙开门,进屋看米良脸色不悦,“石头惹你了?他还没长大,你犯得着跟一个半大孩子怄气吗?”
“我才没跟石头怄气。”米良面色阴阴的,扬起脸直视印昊,目光透出点愤怒,“你不喜欢我吗?你打算把我给楚尧,为什么?”
印昊转过身,似乎想回避这个问题。米良却不放过他,“既然都说了,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这是我跟他最开始就约定好的。”印昊声音不大,“你本来就是他从矿区捡来,当初你搬到这里我们就已经约定好了。”
“最开始约定好的?我是一件物品吗?或者对你而言,我只是你泄欲的工具,这样的工具随时可以和别人分享,也随时可以丢弃,你从来都没在乎过我的感受,从没考虑过我以后怎么过,你也从来不喜欢我……”
印昊眉间蹙起,语气中有淡淡无奈,“炎荒就是这样的环境。”
米良露出自嘲一笑,“像我这样既不能打架又不能去矿区上工的人来这里就是老天开的玩笑,除了能给你们泄欲,我在你们眼中就没有任何别的价值,也没有机会去证明自己的价值。”
“老大今天过来是打算要我跟你做吗?你等了这么久,想来也等得不耐烦了,干脆今天做了明天我就去陪楚尧,楚尧人还不错,长得英俊潇洒,听说技术也还不错,也好,我去好好陪他。”说着开始解衣服的带子,准备脱衣服,脸上带着嘲讽的笑,不知道是在嘲笑自己还是在嘲笑印昊,“你们缺的是女人,对我好只是因为要我陪你们睡,楚尧说得对,在炎荒,喜欢不喜欢从来都没有任何意义……”
说话间已经脱了外衫,印昊几步走过来,一把握住她解衣扣的手,喝道:“好了!你住嘴!我不想听见你这种阴阳怪气地口气。好好养伤,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米良挣扎欲甩来他的手,“腿好不好都是一样,反正你都会把我给楚尧,你一点都不喜欢我……”
“谁说我不喜欢你?”印昊抱住她,“你让我再想想。”
从情感上来说,印昊希望米良离楚尧越远越好;但从理智上来说,他不应该独占米良,撕毁当初的约定会破坏他和楚尧的关系。楚尧今天提醒过他,不要对米良有什么奢恋,印昊只是不屑地笑,一群被困在炎荒的囚徒,没有自由没有未来,谈什么情感?
第二十七章
印昊没表态,米良觉得还有回旋的余地,只要他一天没走,米良也绝对不会放弃这根救命稻草。
腿骨渐渐长好,米良每天都会拄着拐杖在走廊上走一段,下午滚滚而过的雷声在提醒她多雨季节过不了多久就会结束,她必须尽快养好身体,一副孱孱弱弱的样子,印昊断然不会带她走。
倒是印昊自那天之后,就没再去过米良的房间,也没出现在米良面前,每天都是石头来送饭,米良问起,石头抓着脑袋说印昊很忙,他一边给米良摆好饭菜,一边嘀咕,“最近老大天天去矿区,矿区那边明明好好的,铁二哥楚尧他们都在看着,可他还是天天去,下雨不能去矿区的时候,他就在大堂那边。”
大堂离住处不远,一帮男人在那边有事议事,没事就插科打诨说荤段子。这天午后又是雷阵雨,乌云遮天蔽日,雷声隆隆从天边推涌而出,这种天气只能呆在屋里,吃完饭几个男人聊了一会,后来就各回各屋准备午睡,人都走了,只剩印昊一个人坐在椅子上,貌似在发呆。
他知道米良喜欢在走廊上走动,所以才不想回去,他其实挺喜欢米良缠着他,喜欢她的声音和笑靥,不见她的时候,他可以说服自己把米良给楚尧,不就一个女人嘛,犯得着破坏他筹划这么多年的越狱大计?离开了炎荒要什么不能有。可等到他面对着米良,看着她带着笑意的脸和纤容有度的身体,内心涌起的是一种不愿意分享的强烈占有欲,只想她属于他一个人,她诱人的小嘴和温软的身体都只属于他一个人。
理智和情感背道而驰,让一向做事干净直接的印昊陷入困扰,多年的□生活告诉他必须保持理智,所以他才不去见米良,反正最近也做不了,他的心力应该放在越狱之事上,其他的一切,都应该摒弃。
雨声哗哗啦啦,印昊一个人坐在大堂的椅子上,一只手放在额头闭上眼睛,面前却浮现出米良那张脸,她的眼睛很漂亮,水灵灵的像星子落在湖水中;她的皮肤很白,摸上去滑滑的;她胸前藏着一对小兔子,扒掉衣服之后那对兔子就会跳出来,富有弹性的柔软极为诱人,捏上一把似乎可以挤出水来……印昊那双锐利的眼睛倏然睁开,想得太多了,最近这个女人总会出现在他眼前,越是不去见她,她出现的次数越频繁,像是咳嗽一样,越压制反而咳得越厉害。
印昊得出结论:女人,真是扰心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