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露微觉得她所虑不错。
她没话找话在晁溪这里耗了很久,因为一个人的时候,她会胡思乱想。
榴生在屋子里出不来,但是电话可以,于是他每天都要跟司露微打三十分钟电话,告诉阿妈他好多了。
沈砚山照顾他,照顾得很仔细。
到了第六天,榴生基本上算是好了,他的精神都恢复了,很想出去。
但是沈砚山不让。
“再等一天。”沈砚山道,“万一有个反复,你还要再关好几天。”
榴生很听话,点头说好。
这天晚上,他们父子俩仍是喝点米粥、吃点小菜。因为榴生没什么胃口,什么也不想吃,沈砚山就陪同着他。
他没有额外给自己加餐。
“爸爸,我现在知道了。”榴生突然对沈砚山道。
“知道了什么?”
“知道你对我很好。”榴生说,“你以前对我不好,因为阿妈没有回来,你自己一个人很伤心,顾不了我。
就像我生病了,照顾不了阿妈,只能照顾自己一样。你现在对我很好,以前不好的,我都忘记了。将来我会跟孝顺阿妈一样,
孝顺你的。”
沈砚山再次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
他从来没想过,孩子对父母的爱,这样深邃、无条件。
好像这又不太公平,父母对孩子的爱,远不及孩子这么深。
“爸爸以前做错了很多事。”沈砚山慢慢叹了口气,“对你阿妈,也对你。以后不会了。”
“你不要让阿妈再走。”榴生道,“你对阿妈好一点,她就不会走了。”
沈砚山说好。
他一直记住了孩子的话。
他和榴生一样,都需要一个家。没有司露微,就不成家了。
第二天,榴生彻底好了。他走出院子的时候,看到司露微站在门口,当即飞扑了过去。
司露微一抱住他,嗅到了他身上的气息,眼泪就涌了上来。
她本不是个感情丰沛之人,不爱哭也不爱笑的。
“阿妈,我们中午吃什么?”榴生搂着她的脖子问。
司露微擦了擦眼角,忍不住又笑了:“这么馋!你想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