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绎拉着袁今夏的手上了马车,表情极其严肃。
袁今夏咬着嘴唇,一直盯着陆绎的脸,心里嘟囔着,“哼,又是阎王脸,”
岑福驾了车出了镇子,路上几乎没有行人,道路平坦,马车的速度并不是很快。
“大人,早饭吃得有些撑,马车上也没办法活动筋骨,我给您唱曲子吧,消化消化,嘿嘿,”袁今夏试图寻找话题。
陆绎没有回应,紧皱双眉,只是一只手仍然握着袁今夏的手,始终也没有松开。
“大人,要不我给您讲个故事吧?”袁今夏歪着头,笑嘻嘻地看着陆绎。
陆绎看了一眼袁今夏,揉了揉小丫头的手,仍旧不说话。
“大人,其实我在六扇门,办的都是鸡毛蒜皮的小案子,像这样的,”袁今夏另一只手向车后指了指,“基本没有,三年碰上一个就不错了,嘿嘿,”
“大人,您可不知道,我平时呢,除了巡街,就是东家窜一下,西家调解一番。就像去年,西街的孙大嫂家丢了一只鹅,来六扇门报了案,按理说,一只鹅丢便丢了,孙大嫂原也不介意,可那只鹅是会下蛋的,她们家小儿子特别喜欢吃鹅蛋,这鹅一丢,小孩子就哭闹不止,孙大嫂没办法,央求我定要破了案,怎么也要给孩子一个交待,”
“大人,您说巧不巧?孙大嫂家隔壁的赵老二家多了一只鹅,有人举报说那定是孙大嫂家的鹅,赵老二当然不承认,”
“我仔细观察了这只鹅,发现这只鹅长得很有特点,一只鹅掌上有一条黑线贯穿,鹅嘴有三分之一部位也是呈现黑色,”
“我便将孙大嫂和赵老二叫到一起,当着左右邻居的面问他们,赵老二自然不晓得这些,而孙大嫂没等开口,她身边六岁的小儿子倒是说得头头是道,丝毫不差,孩子根本没看到被赵老二圈起来的鹅,赵老二不认也不行了,给孙大嫂道了歉,说是鹅跑到他们家,他一时迷了心窍就给圈起来了,”
“孙大嫂很感谢我,还送了我两个大鹅蛋,嘻嘻,大人,您看,一点危险没有,还有的好处,嗯~~~当然,我没要那鹅蛋,大人,我真没要,我可是有原则的,”袁今夏知道陆绎一向不喜这些,忙为自己开脱了两句。
袁今夏见陆绎依旧没反应,叫了两声,“大人,大人?”用手在陆绎眼前晃了几下。
陆绎看了一眼袁今夏,稍稍用了劲儿,将袁今夏拉到自己身边坐好,一只手仍旧紧紧握着小丫头的手。
“大人,我给您说个有意思的。三个月前,东街的孙家蛋糕店,少东家和少夫人因一些家庭琐事吵闹不休,那孙家少夫人闹着要和离,少东家不同意,老东家看着一个五岁、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孙子,实在没办法了,就请我们去给调解一下,”
“大人,我本不擅长调解这些事的,按理说不应派我去,但是当初我娘曾经有意将我许给孙家,有捕快嘴快将此事说了出来,所以……”
陆绎听到这,扭了头,一脸质疑地看着袁今夏,“什么时候?”
“不不不,”袁今夏慌得直摆手,“大人,我是说当初,当初,都过去了,嘿嘿,”
“什么时候?”陆绎执着地又问了一遍。
“哎呀,大人,那都是三年多以前的事了,就是我随大人去浙江办案之前了,大人就不要在意了嘛,好不好?”
“你呢?怎么想的?”陆绎穷追不舍。
“我?我没怎么想,大人,您莫要多心,我根本就无意于那人,连面都没见过的,当然,巡街时见过,但只是路过,路过,看了一眼,不小心看到了,嘿嘿,我是说我娘请媒人说媒时,我根本没见,拒绝了,”
袁今夏边说边观察,见陆绎脸色有所缓和,继续说道,“孙家少夫人见是我去了,掐着腰,冷眼看了我半天,说了句‘不劳袁捕快了,我和少东家恩爱着呢,谁家还没有一个小吵小闹的,让袁捕快见笑了,’”
“大人,您瞧瞧,这是什么事儿啊?折腾我一趟,一句话没说上,人家好着呢,话说这过日子哪有锅不碰勺的?打那以后,我就又掌握了一项本事,家庭纠纷调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