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尚香心中满是疑惑,却怎也想不透,为何今日的吕伯父,会与往昔截然不同。
若说性情大变,那也总得有个由头。总不可能无缘无故,就改了性子吧?
可是,没听说过吕布身边,发生过什么巨大的变故啊徐州之战不算,吕布一生,大小战役无数,有胜也有败,怎会因一场战争改变性情?
正胡思乱想时,欧阳靖已烧开了水,抬头笑看着她:“尚香丫头,发什么呆呢?水开了,准备疗伤吧!”
孙尚香回过神来,见“吕伯父”正笑吟吟地瞧着自己,不由俏脸微红,飞快地转过脸去,避开了他的视线。
欧阳靖又是一笑,端起小锅,走进屋中:“腿上的伤你自己动手,其余三处我来帮你。”
孙尚香羞赧道:“我,我这是第一次受箭伤,不知道该怎么处置……”
“算了,都由我来吧。”
欧阳靖无奈摇了摇头,让孙尚香坐到只剩土胚的炕上,随后并指为刀,连斩几下,先将四枝箭杆斩去大半,只余短短一截。
他手法既快且稳,斩去箭杆时,未让孙尚香感觉到丝毫疼痛。
随后他在孙尚香面前蹲下,取出一条洁净方巾,放入沸水之中浸泡一阵,捞起方巾,拧至半干,细心擦拭她大腿伤口周围血渍。
将血渍擦净后,弃掉方巾,又取出一块药棉,一瓶烈酒,往药棉上倒了些烈酒,再次仔细地擦拭伤口周围。
他做事时,专心致志,一丝不苟,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伤口上,未曾被孙尚香象牙般雪白细腻的美腿,分散丝毫注意。
孙尚香怔怔地瞧着欧阳靖,只觉此时全神贯注、温柔细致的他,与威风凛凛、霸气无边的他,同样的极具魅力,令她芳心之中,隐隐悸动。
但同时,她又越发觉得,他的气质,与印象之中的“吕伯父”大相迳庭,浑不似同一个人。
欧阳靖擦拭再三,将血渍擦得一丝不剩,终于伸出左手,食中二指钳住短短箭杆,右手往伤口周围轻点几下,打入几道暗劲,震松箭头,左手再飞快一拔,将箭头拔了出来。
起出箭头后,他道一声:“忍着点。”径直将烈酒倒往了孙尚香伤口,冲洗涌出的暗色血液。
烈酒浇伤口,痛若火烧,孙尚香却吭都没吭一声,咬紧牙关忍痛。
“不错。”欧阳靖抬头,冲她赞许地一笑。
见了他这赞许笑容,孙尚香心中一甜,只觉腿上火烧般的剧痛,霎时减轻了许多。
欧阳靖不停冲洗伤口,直到伤口流出的血液变成鲜红色泽,方才停止冲洗。
他又取出一块新药棉,一卷绷带。先以药棉擦掉血液,再洒上金疮药,之后便将伤口包扎了起来缝合倒是不必,以四星强者的体质,伤口处理好了,很快就能合拢,用不了多久就会痊愈。愈合之后,或会有疤痕,但影响并不大,肯定不会比缝合痕迹更显眼。
帮孙尚香处理好了腿上伤口,欧阳靖起身道:“脱衣服吧,该处理你身上的箭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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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你不是吕布!
“啊?”孙尚香一呆,讷讷道:“还,还要脱衣服啊?”
欧阳靖道:“肩膀和手臂还好说,背上的箭伤,不脱衣服怎么处理?”
孙尚香吭吭哧哧:“可,可是……”
“可是什么?害羞啊?”
欧阳靖唰地一声,抖出一条两寸宽的黑纱,蒙上双眼:“这样总行了吧?”
“啊?”孙尚香又是一呆,“你,你蒙上眼睛,怎么帮我?”
“感知,感知懂吗?我用心眼,感知一切。”欧阳靖催促:“快点动起来,我赶时间!”
他确实赶时间。
下邳正受重围,他不能长时间离开下邳,必须尽快赶回去。
而神行甲马又用掉了,回程之路,必然会比昨夜赶来寿春时,花费更多的时间。
“我脱就是,凶什么凶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