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衍认得陈鹿山,他也是太子的伴读之一,因此问他:“你也是伴读,怎么不在里面伺候。”
陈鹿山面色古怪地看他一眼,道:“世子为何这般问,我只伺候读书笔墨的。”
周衍:“伴读不都是伺候读书笔墨么,李默在里面伺候,你却躲懒要走?”
陈鹿山的嘴巴张成了一颗鸡蛋样,他的面色越发古怪。
“有何不对?”周衍问。
陈鹿山终于轻笑出声,“世子真不知?”
“知道什么?”
陈鹿山摇摇手指头:“我乃户部尚书之嫡子,我陈家是名门望族,世代读书进仕。我与李探花可不一样,他能伺候的,我伺候不了。”
陈鹿山报了一通家世,无非是想说他的出身不是李默能比的,周衍听了冷下脸。
“你们都是伴读,又不需扫地浆衣,有什么是他伺候得,你伺候不得的。”
“看来,世子是真不知道了……你自来上京,一向与他走得近,他竟没有告诉你?也是,这事不好开口。”
周衍:“到底是什么事?”
陈鹿山用袖子掩面一笑,这时他的小厮回来了,陈鹿山便问那小厮:“公公怎么说?”
小厮躬身说:“公公说太子今夜不回东宫,还说,太子殿下说了,不必请安,让您自去。”
“可见着殿下了?他在哪里?”
小厮:“没见着,公公说太子在沐浴。”
“哦,谁在伺候沐浴?”
小厮:“宫女姐姐们都在外间,公公们也在外间,想来,是李探花在里头伺候了。”
周衍闻言,神色陡然一变。
陈鹿山指着小厮说:“你瞧,连他都知道。这是他告诉你的,可与我无关。我走了。”
陈鹿山起身欲走,周衍扯住他的衣领子,瞪着眼问他:“你说清楚!”
陈鹿山“欸”了两声,急道:“有什么不清楚的,你自己去问李默,扯我做什么!我还劝你,少和李默来往,没有你好果子吃!不过殿下如今回京了,李默也没有功夫理你了,他忙着呢,往日我想请他还请不来呢,你趁早撂开手!”
小厮也在一旁劝说,逼急他说:“世子世子!太子殿下疼爱李探花,与我家少爷何干?与您何干呐!”
周衍撒了手,呆呆地让他们走了。
原来……李默和太子,是那种关系。
怎么会这样。
他望向灯火通明的大殿,心里五味杂陈,一时辨不清哪般滋味。
他不知站了多久,突然举步往大殿走去,来到殿门上,一位公公拿拂尘拦住他:“是周世子吗?很晚了,还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