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婆婆和这一家到底是什么关系。
她自己说自己是下人但她对叔叔并不恭敬客气,倒象呼喝自家晚辈一样。
嗯“多半叔叔小时候也是她看着长大的?所以名为主仆,其实情份就如一家人吧?
那么,许婆婆说的陷害,又是怎么一回事?
潮生觉得她的疑问太多了,一个接着一个。
不过她不急。
既然她已经回来了,那答案她早晚会知道的。
“快快,我烧了热水啦,你好好洗一洗,咱们去去秽气。以前的事儿都不要想了,以后啊婆婆照料你,再不让你吃一点儿苦了。”
潮生还没来及说两句话,就被推进了里屋。
屋里已经摆了一只崭新的大木桶。里面盛着满满的一大桶水,桶边的窗台上摆着胰子,豆面儿,中帕头绳,甚至还有一小瓶香露。
这排场!
潮生转再头看,澡桶旁边有一架两扇的小屏风,上头搭着一套簇新的衣裳,想必也是给她准备的。
许婆婆肯定一大早就起来忙活了吧?她的岁数也不小了,怎么把热水烧好一桶桶提起来的?
潮生眼睛有些模糊也许是桶里的水汽熏的。
“潮生啊,你自己能洗么?”
“能,能。”潮生忙应了一声:“我自己能行。”
许婆婆说:“我就在门外头守着哪,你要有事就喊我一声。”
“哎……”
潮生把随身的小包袱放下,慢慢拔掉答子头发松松的滑下来,拨了一肩。
热水一浸,人都软了。
潮生撩起一捧水来,看着水珠从指隙间滑落,象一粒粒琉璃珠子一样,又落回桶里。
终于有了些真实感。
这就是她的家?
对!这就是她的家。
是她自己的家。
不是旁人的地方。
她在这儿不是奴婢。
这里还有她的亲人。
叔叔,许婆婆。
潮生头靠在桶沿上,轻轻的吁了口气。
心里头的那种感觉,她形容不出来。
就象是胸口也涨满了热水一样说不出的充实舒坦。
潮生痛痛快快的洗了个澡,许婆婆时间掐得正好,潮生这边正系裙子,许婆婆在外头问:“我可进来了?”
潮生忙说:“婆婆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