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蓁果真不再在意方才的事,小心翼翼地看着他肩上被自己咬过的那处,可惜有衣物挡着,她看不到底下的情形。
她刚才好像咬得很用力,不会流血了吧?阮蓁愧疚极了,踮起脚尖用没受伤的左臂轻轻碰了碰霍成的肩膀,问道:“大哥哥疼不疼?”
霍成点头,故意道:“疼。”
“那、那怎么办?”阮蓁苦着脸不知如何是好。
霍成故作思忖,道:“你让我咬回来,我就不疼了。”
“啊?”阮蓁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待看到他眼里不加掩饰的揶揄,才恍觉自己被捉弄了,顿时气恼不已,鼓着腮帮子,瓮声瓮气道:“大哥哥让开,我要回去了。”
说着就绕开霍成要往外走。
“等等。”
霍成叫住她,绕到她面前,从袖中掏出一个东西,阮蓁避之不及,只好让他把手里的东西戴在她脖子上,等他戴好,拿在手心一看,是个血玉平安扣。
她眨了眨眼,不解地看着霍成。
“这是你今年的生辰贺礼。”霍成言简意赅解释。
这血玉平安扣他打小就戴着,是他阿娘为他求来的,请高僧开过光,这么多年他始终不离身,如今把它送给阮蓁,希望她此生能平安顺遂。
说完,他从一旁的常坚手上拿过靛青滚边的玄色披风,为她穿上,亲自送她回去。
二人刚进院子,正巧遇上迎面而来的阮成钰,他着一袭靛青净面杭绸直裰,身材颀长,萧萧肃肃,沉稳自持。
刚到山庄,阮成轩就拉着他去围场练手了,阮蓁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回来,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心虚地低下头,“哥哥。”
阮成钰几是一眼就看出她的不寻常,皱眉打量着她。
凉风迎面拂过,披风敞开,露出其下的玉色挑线裙,阮成钰一眼就看到裙上醒目的血迹,登时眉峰一压,脸色立变,“你受伤了?”
说着就要来解阮蓁的披风,看她到底是哪里受了伤。
阮蓁紧紧捂着披风,哀求道:“哥哥,我们进屋说,好不好?”
阮成钰看了她一眼,提步进屋。
进了屋子,阮蓁知道没法再隐瞒,只好解开披风露出右臂。
偌大一块纱布,几乎将她整个小臂都裹了起来,再看她裙上大片的血迹,可想而知伤得有多重!阮成钰呼出一口气,再开口,话语里带了山雨欲来的意味,“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