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康仁帝又转向袁鹰,一番抚慰,并赐下一些无关紧要的赏赐,还特旨让袁鹰回府静养数日,以养精蓄锐。
……
夜幕低垂,宁王府内一片寂静。
唤喜面带愁容,缓缓步入房中,轻声对卫若兰言道:“王妃,夜深了,您还是早些安歇吧。王爷他……,今夜又在季侧妃那里留宿了。
“叫我小姐。”卫若兰闻言,心中怒火中烧,却又无处发泄。
成婚至今,已足一月有余,除了新婚之夜宁王无情离去,此后竟再未踏入这婚房半步,如此令人羞愧难当的事情,她竟然连向父亲倾诉的勇气都没有。
“本小姐才不稀罕他来。”卫若兰虽这样说着,眼中却有掩不住的落寞。
“唤喜,帮我收拾东西,我要去别院住。”卫若兰的目光扫过这满室刺目的红色,只觉得讽刺至极,每一抹红都似在嘲笑她的境遇。
唤喜听命开始收拾东西,卫若兰坐在铜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神坚定但又充满悲伤。
“小姐,我们真的要去别院吗?”唤喜忍不住问道。
卫若兰深吸一口气,淡淡嗯了一声。主仆二人趁着夜色离开了主院,去了个偏静的别院。
次日,王府上下议论纷纷,皆传新王妃因不受王爷宠爱,已被扫地出门,搬至别院居住。
成婚一月有余,王爷竟未碰过她,此事已成为王府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新王妃的失宠,已然是不争的事实。
宁王听闻此事,只是微微皱眉,并未言语。季侧妃得知后,却是冷笑一声,眼底闪过一丝得意。
卫若兰在别院中清静自在的过了几天,每日读书写字,弹弹琴,偶尔也会出去走走。
这天,卫若兰正在书房作画,宁王来了,他的身影在门外稍作停顿,最终还是轻轻推开了门。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卫若兰专注的侧脸上,她正细笔勾勒着山水间的静谧与深远,仿佛外界的风言风语都与她无关。
宁王走近,目光掠过那幅未完成的画作,最终停留在了卫若兰的身上。他轻声开口,打破了室内的宁静:“你为何搬至这里。”
卫若兰停下手中的笔,抬头望向宁王,眼中闪过一丝冷意。“给新王妃腾地方。”
“本王并没有此意。”宁王无奈道。他承认他就是想故意晾她一段时间。谁让她心里想着老五。没想到看似娇弱的女子气性还很大。
她嘴角微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难道王爷不是这么想的吗?”
宁王眉头微皱,他上前一步,双手搭在卫若兰的肩上,低声说道:“闹够了没有,闹够了随本王回主院。”
卫若兰身子一颤,她直视他的眼睛,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回主院?继续让那些下人看我的笑话吗?”她的眼眶终是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宁王见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情愫。他沉默片刻,终是开口道歉:“对不起,若兰,本王错了,可好?”
他娶她,固然有她父亲身为丞相的考量,但此刻,他发现自己对她生出了几分兴趣。
那天夜里,宁王留宿在了主院。夜色如墨,愈发深沉,而新房之内,却是一片春意盎然,细语轻吟,帐幔轻颤,金丝楠木的床榻微微晃动。未曾有片刻的停歇。
清晨时分,宁王已早早起身,而卫若兰则因昨夜的亲密缠绵,全身感到酸痛。望着圆帕上那抹触目的红,她轻轻叹息一声。终究未能如愿以偿,嫁予那心心念念之人。
此时,唤喜满面春风地引领着两位经验丰富的嬷嬷步入,准备侍奉卫若兰梳洗。
在她们心中,只要小姐获得王爷的宠爱,她们在王府的日子自会愈发顺遂。经过一番精心装扮,卫若兰更显娇艳动人,由唤喜搀扶着,款步而出。
季侧妃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笑意,言道:“姐姐真是好计谋,这欲擒故纵之术,用得真是恰到好处。”
卫若兰闻言,只是微微一笑,那笑容中既无得意也无嘲讽,只是淡淡地回应道:
“妹妹言重了,这正室之位,自有其不可撼动的地位。即便妾室再得宠,只要正室未有所出,妾室终究只是妾室。”
季侧妃闻言,心中不禁一阵刺痛。她深知,王府之中规矩森严,正室未孕之前,妾室是绝不允许有孕的。
这规定如同枷锁,让她虽已嫁入王府三年有余,却仍未能如愿以偿,诞下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