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君回宁的眉头越皱越紧,他来回反复地按压着脉搏,对于谕一无所知的他,自然不明白是归云宗的宗主在容棠身上做了手脚。
他正要继续探究,却不想容棠的神情竟然因为自己输送灵力的举动而变得舒缓起来。
君回宁不作他想,只以为刚才的只是错觉,更全神贯注地以自己的灵力去温养着容棠的身体。
这样的疼痛接下来的几天里不断地重复,但奇怪的是疼痛持续的时间并不会太长,疼痛的感受也变得越来越轻微,容棠身上那些古怪的花纹也从一开始的灼热滚烫,到现在只是皮肤微红有些轻微发痒。
“应该是没有什么大事的。”
君回宁声音温和地说道,“我这几日要和父亲弟弟去观宴,你还难受着,就在这里睡一觉,我很快就会回来。”
容棠点了点头。
他完全没把这场宴会和自己牵连在一起,他目送着君回宁在自己视线里远去,又看见几个归云宗的弟子落在自己面前。
容棠下意识地向后退步,这里有君回宁留下的屏障,没有人会进来的。但他还没来得及走进屋里,便看见为首的一人冷着脸,将那道屏障击得粉碎。
“是你……”
容棠睁大了眼睛,下意识地向后缩起。陆骈领着一队弟子,站在队首只是冷冷地看着自己。
“容棠,让你逍遥了这么多天,你也该知足了吧?”
周意大摇大摆地从陆骈身后走出,他走上前轻蔑地开口,“你不会真的以为,抱上君家的大腿就万事大吉了?”
容棠不知道他们要对自己做什么。未知的恐惧让他拼尽全身上下所有的力气,努力地把自己向后缩起,想要躲避开周意的动作,殊不知无济于事的挣扎让此时的他看上去像是被人剪了飞羽的鸟,让人更有凌虐的欲望。
周意对于容棠的恐惧显然非常受用。
他像是把玩物件一样摩挲着容棠的下巴,声音低低地说道:“感受到了吗?”
容棠挣扎着想从周意的手里逃开,周意却像是逗弄宠物一样,把容棠先是放走,再把他又抓进手中,来回几次后,欣赏着容棠脸上几乎绝望的麻木和痛苦。
“有人要买走你。”
周意在容棠耳边耳语,声音里颇为惋惜,“本想等你成鼎后,让大家一起用你的。”
……什么?
如同溺水的人失去了最后一根漂浮的浮木,容棠骤然间意识到,自己身上疼痛而起的,除了宗主打在自己身上的“谕”,还有那些宗主早在自己身上就打好的炉鼎印。
容棠挣扎着上前,他颤抖着嘴唇想要问出更多的细节,周意却在这时拍了拍手:“好了。我们的缘分还在后面。虽然暂时享用不了你,但是那位大人物向来喜新厌旧得紧,等玩腻了把你送还归云宗,我们照样是能对你采补用的。”
容棠不敢置信地望着这一切。他虽然早就知道这一天早晚回来,可他从没想过这一天会这么突然。
他本就是被这群人握在手心里的玩物,那些人要他生自己便能生,要他死他便不得不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