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唉,a市我以前去过,是个不错的城市。&rdo;男人瞇起了眼睛,彷佛回忆似的眺望混沌的天际。
&ldo;也是个坑人的城市。没想到高永新连走私也干;陈协庆不好意思地擦去泪水,咬牙切齿地说。
&ldo;嗯&rdo;男人含糊地从鼻孔哼出来。&ldo;你把a市的事仔细说一次,尤其那些设下圈套的家伙。&rdo;
陈协庆瞠目凝看着男人。
&ldo;呵呵我以前的事业跟高永新差不多。&rdo;陈协庆听到这句话,不由地浑身发抖。男人浅浅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ldo;放心,我已经收山了。听你这么一说,我的头皮又痒了。人呀,尤其上了年纪就要经常动脑,不然会得老年痴呆症。&rdo;男人抓着头发﹑揶揄自己似的说。
&ldo;大哥,你要帮我;陈协庆激动地紧握这位彷佛武侠小说中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侠客的双手。
&ldo;我什么都没说喔!股市的公司派和市场派交战我不懂,但是走私这件事我还知道那么一点点。你会到我家要水喝,也是一种缘份啦;男人露出狡黠地眼神。
&ldo;请大哥一定要帮忙。我并不希望能夺回益通,只希望能让高永新受到法律的制裁,不再让无辜的人受害。&rdo;报仇的火焰已经席卷了陈协庆,是否能够报仇全系在这位陌生人身上,忍不住涕泗纵横地说。
&ldo;我不会答应你什么。&rdo;男人严肃地说。
在商场上打滚多年的陈协庆已经看出男人的眼睛冒出火花,于是不管男人刻意的回避,一股脑儿将a市的所有事情,以及所碰到的人和个性,巨细靡遗地全盘托出,更在华瀚集团的耍奸斗诈部份多所着墨,就像在扬起的火花上面淋上汽油,盼望星星之火能变成熊熊烈焰,更希望激起男人渴望跟高永新斗智的念头。
&ldo;你告诉我这么多事,不怕我陷害你吗?&rdo;
&ldo;呵呵我已经一无所有了,只剩下一间摇摇欲坠的公司,就算你想害我也得不到什么好处。&rdo;陈协庆悲愤地说。
&ldo;你倒是看的很开嘛!把电话号码留给我,有问题的话我才知道到那里找你。&rdo;
于是陈协庆把电话号码和地址全告诉男人。&ldo;大哥,我还不晓得你的名字。&rdo;
&ldo;我不希望别人知道我的真实姓名,在电话里我会自称是海边仔。&rdo;男人用台语说。
&ldo;因为我们是在海边仔认识。&rdo;陈协庆会意地说。
&ldo;呵呵希望你把脑筋用在正当的生意上面。你已经好几天没回家了,快点回去。对了,把刚才的事全部忘记,就当做没遇到我。&rdo;
&ldo;喔!谢谢大哥。&rdo;陈协庆只好无奈地站了起来。
男人从屋里拿出一千块给陈协庆,再指点他如何走路到最近的乡镇搭车。陈协庆激动地握着男人的手道别,才踽踽凉凉地离开。
高永新,这个名字到底在那里听过?!梁东漓,也就是这个男人望着陈协庆的背景喃喃自语。同时,他的心底也扬起莫名的怒火,不过这非关陈协庆,陈协庆充其量只是突如其来的导火线而已。
梁东漓蹙着眉头走进房子里,瞥见搁在茶几上面的电话,他晓得倘若没有厘清高永新这个名字,这几天笃定无法入眠。
该不该为了那个陌生人和这个熟悉的名字再次踏入江湖?他几经挣扎之后,只能叹喟这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那个倒霉鬼那里不去,偏偏来向我要水喝!他抱着顺其自然的心态拿起了话筒。&ldo;喂,邢哥吗?我是梁东漓啦。&rdo;
&ldo;漓哥呀,好久没你的消息了,最近怎样?&rdo;
&ldo;整天闲在家里,都快变成老古董了。&rdo;
&ldo;哈!那就过来香港玩呀,我们这几个老兄弟好久没聚在一起了。&rdo;
&ldo;呵呵再说啦。对了,我问你,你听过高永新这个名字吗?大陆a市人。&rdo;
沉默的氛围话筒从香港延伸到台湾,过了半晌,邢哥才感叹地说。&ldo;你怎么连他也忘记了;
&ldo;呵呵年纪大了嘛!&rdo;
&ldo;你来香港玩,我就让你恢复记忆。&rdo;
&ldo;我已经退出江湖很久了,现在玩不动了。苏克辉那个家伙不是还在重案组吗?你叫我怎么玩呢?&rdo;
&ldo;你误会了,我是请你来游山玩水,不是玩走私啦!苏克辉现在被曲敦亮搞惨了,他才没有空理你。&rdo;邢哥开始埋怨孩子都移民加拿大了,只剩下他在香港无聊地过日子,极力怂恿梁东漓前来香港游玩。
梁东漓逐渐被他打动,想着跟邢哥他们也好久没碰面了,就利用这次机会大家聚一聚。&ldo;嗯,过几天我就到香港,除了老兄弟之外,别让任何人知道。&rdo;
&ldo;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小心谨慎。&rdo;
&ldo;但最后还是栽在苏克辉的手里。香港见了。&rdo;梁东漓挂上了电话,双手在胸前交叠,阖上眼睛揣想邢哥刚才所说的&rdo;你来香港玩,我就让你恢复记忆&rdo;。高永新这个名字肯定在他的生命中出现,而且占有一定的份量,不然邢哥不会严肃地说这句话。
原本他只是基于好奇心才聆听陈协庆的故事,也激起想跟高永新斗智的冲动,但这只是一瞬间而已,尚未决定是否要帮陈协庆,向自认不可一世的高永新挑衅。如今他听到邢哥话中有话,忖度着这趟香港之行可能会把自己拖进浑水里,然而那股莫名的怒火还是驱使他决定前往香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