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像……像什么?
&esp;&esp;最后一刻也觉得小姑奶奶像是活菩萨再世么?
&esp;&esp;段怡想着,将那发带胡乱的塞进了袖袋里。
&esp;&esp;此时一旁的知桥,已经像是扛麻袋一般,将楚光邑的尸体扛在了肩头,“姑娘,送去祈先生那儿么?”
&esp;&esp;段怡看着那巷子里的一地血红,轻轻地嗯了一声。
&esp;&esp;知桥身影一闪,瞬间消失不见了。
&esp;&esp;段怡静静地站了一会儿,见那纸钱已经彻底的熄灭了,方才走了过去,将那香棍子拽了起来,又将那纸钱的灰,碾碎了去,
&esp;&esp;风吹乱了她的碎发。
&esp;&esp;“我这辈子,指定有些晦气。又死人了”,段怡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轻轻说道,然后一跺脚,消失在了那小巷中。
&esp;&esp;回马枪
&esp;&esp;待她一走,小巷子里瞬间清静了下来。
&esp;&esp;两个人影一前一后的,从巷子深处走了出来。
&esp;&esp;打头的男子,穿着素净的玄色长袍,只那腰间的腰带之上,绣了漫天星河,隐隐对应北斗七星之势,斜插着的剑黑突突的,没有剑穗。
&esp;&esp;在他的斜后方,跟着一个拿着短棍的壮汉。
&esp;&esp;“将军,咱们怎么不早些出来,老贼秃的东西,都叫段三姑娘拿走了,咱们走了空,白来一趟了。她一个小娘子,便是拿到了,也守不住不是么?”
&esp;&esp;玄色男子皱了皱眉头,“东平这几年本事没长,话倒是变多了。我现在已经不领玄应军了,叫你莫要唤我将军。”
&esp;&esp;被称作东平的壮汉嘴巴张了张,有些颓唐地低下了头去,偷偷的瞥了一眼站在前头的男子。
&esp;&esp;今时不同往日,虎落平阳被犬欺。
&esp;&esp;“公子,我知晓了,强龙不压地头蛇,是东平多嘴了。天气凉得很,您有伤在身,早些回去罢,省得又要被黄先生损了。”
&esp;&esp;东平说着,朝着那摊血迹看了看。
&esp;&esp;他虽然不服气,但也不得不说,六年之后再见段怡,她已经不是那个需要他跟在后头一路护送的小姑娘了。
&esp;&esp;也是,这个世上,没有几个十岁的小姑娘能够从灭门现场逃出来,还捅死追她的杀手。
&esp;&esp;“明日我去给公子寻个新宅院,那屋子也太小了些,公子想要练剑,都伸展不开。”
&esp;&esp;玄色男子听着,摇了摇头,大步流星的朝前走去,走到一株大树之前,他的脚步顿了顿,复又继续走了起来,“不会久留,不必麻烦。”
&esp;&esp;东平再也没有接话,快步的跟了上去。
&esp;&esp;待他们走远了,段怡方才神色复杂的从树上跳下了下来。
&esp;&esp;她先前便发现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搭弓射箭的时候,这里又来了一个人。
&esp;&esp;于是她佯装走了,又杀了一个回马枪,可不想藏着的不止一个人,而是两个。
&esp;&esp;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她的武功,在那个东平之上,而在玄衣男子之下。
&esp;&esp;时隔六年,她还是一眼就瞧出来了,那个人便是当年在酒肆替她挡了灾祸的江南道崔子更!
&esp;&esp;“这人箱笼里,怕不是只有这么一套衣衫,六年都不带换的。也就抠下来一个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