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秦的动作有些僵硬,他不想上舞台,也不想在全校师生的围观下展示他的僵硬,但师父说过,一味地远离集体活动,只会让他和同学们更加疏远。
林秦眼中闪过决意,就算他变成顺拐的木头人,也得站在台上,这虽然是林小秦短期内进步的一小步,却也是未来能够摆脱纠缠他的困扰的一大步!
易沉捕捉到林秦眸中的小小光亮,不动声色地在桌下捏了捏林秦的手。
回到班里后,蒋临没有喊林秦去谈话,问他为什么要逃课,反倒是周纲一直拉着林秦不松手,说好不容易培养出一棵好苗子,万一丢了,他就去跳江。
易沉在一旁起哄,说:“周老师,名额满了,你得排队。”
一时之间旧城的江压力很大,江里的鱼更甚。
周纲讲课总喜欢在快下课的时候挑一道超纲的题留给学生讨论,虽然七班的学习氛围很差,周纲却也没放任过,照样留了题下节课再讲。如今有了林秦,周纲出题出得更欢快了,大有饿虎出笼的势头,甚至说谁能解开这道题,谁就能上北大。
虽然七班的同学普遍连辅助线都能拉错,但并不耽误他们对北大的热忱向往之心,几乎所有人都掏出本子来记题,讨论怎么计算,连木兰都摸着书翻公式,试图找出一条通往北大和清华的捷径。
三分钟后,全班一半的同学放弃了捷径,趴在桌子上企图变成一条咸鱼。
五分钟后,剩余的四分之三的学生合上了书,绞尽脑汁开始思考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做什么。
十分钟后,除了少数几人还在坚持,其余的人已经在商量校庆要表演什么节目了。
这道题真的很难,连林秦都足足看了三分钟的题干才想到合适的解决办法,崔世颁的思考时间比较短,但计算起来却颇为费力,两人几乎是同时写出了一模一样的答案。
但让所有人没想到的是,易沉和木兰也没有放下笔。
木兰在纸上足足将原题抄了十遍,现在有一半的图形都被画得看不出模样,每一道废掉的题干下面都有一种解题方法,直到第三个开始,才出现了第一个正确的公式,但这已经足以让全七班刮目相看。
而易沉的题下面则干净很多,只写了三个公式,照样没有答案,他手指间的笔转啊转,过了一会儿将题送到了林秦面前。
果然,公式都对。
他早早就开始落笔,时间甚至比林秦还要早,他的思路永远直接且准确,思路清晰,一步到位。
林秦问:“根据这个公式解题,结果是多少?”
易沉无奈地放下笔:“不会算。”
“以前不爱听课,老师就罚我们抄公式,抄的多了,就只会公式了。”
林秦:“以前是什么时候?”
易沉:“初中吧,初二或者初三。”
林秦:“你现在写的公式可是高三上学期才学的。”
易沉一噎,手指在桌面上划圈,又说:“老师随便扔给我们书让我们抄,谁能分得清那是几年级的书?”易沉说的理直气壮,林秦不禁哑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