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父拍了拍秦母,示意她不要着急:“都找了,厨房客厅卫生间,还问了周围的人,都说没看到。”
“但是,”他顿了顿,“当时窗户是开着的,地上散落的零食和玩具有被翻过的痕迹,还有野兽的牙印,大概率是……有野兽从窗户里进来,叼走了玉佩。”
秦母心一沉。
被野兽叼走,那大概率是找不回来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秦母无力的垂落坐在椅子上。
秦父用力握了握她的手:“丢了也没事,这次去德国,那边有个心源性疾病的专家,据说对这个病种很有研究。”
秦母点点头,心里燃起一丝希望,稍微好受了一点。
秦家人走之前,秦老夫人和秦母最后一次去拜访了慧觉大师。
慧觉大师还是一如既往的照着百度来的图片,拿着毛笔画符。
秦母说明了此番是来告别的来意。
慧觉大师恩了一句,随手送了张墨还没干的符:“一路顺风符,收好。”
秦老夫人视若瑰宝的小心收了起来,旋即开口:“大师,郁之的病,有根治的可能性吗?”
慧觉大师抬起头,擦了擦脸上的墨迹:
“问医生,问我干嘛?重要事情就不要搞封建迷信了。”
秦老夫人:“……”
秦母低落:“医生说难,恐怕——”
慧觉替他们说出不敢说出口的话:“恐怕一辈子都难治好。”
秦老夫人和秦母沉默了。
慧觉挠了挠耳朵,放下笔:“难归难,不可能归不可能。”
两人同时惊喜抬头:“您是说有可能治好?大师可是有什么办法?”
慧觉没正面回答,摆摆手起身:
“看缘分吧。”
两人不解:“大师说的缘分是指——”
慧觉没回答,摇摇晃晃朝房里走去。
秦母和秦老夫人带着满头雾水从庙里回来,琢磨了几天没琢磨明白。
天机不可泄露,她们也不能继续问,但还是在心里多种了一份期盼的种子,只是不知这种子是死是活,到底能不能发芽。
离开A市的那天,天气格外阴沉,轰隆隆的雷声和若隐若现的阴雨,笼罩在机场上方。
航班延误让众人只能待在VIP休息室。
秦郁之玩着手里的魔方,不吵不闹。
秦老夫人想逗逗小孙子:“乖,给我玩一下好不好。”
秦郁之把恢复了两面的魔方放到秦老夫人手里,收回手沉默的盯着脚尖。
秦母和秦老夫人对视一眼。
秦郁之自从从雨林回来沉默到现在。
问他什么说什么,但不会主动找人说话,大多时候都抱着兔子的毛绒抱枕看着窗外。
机场经理走过来,对着秦业颔首示意:“秦总,可以登机了。”
秦业点点头。
众人纷纷起身,秦母朝秦郁之伸出手:“郁之,我们该走了。”
秦郁之沉默的看着秦母的手,并未伸出手,抬眼看向机场外。
天空阴沉,阵雨连绵。
半晌,他收回视线,缓缓起身,垂着头,掩饰着泛红湿润的眼角,朝登机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