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两三年下来,盛敬侑与霍奉卿一个在明一个在暗,公务上配合无间,私交也颇亲厚。
他调侃起这事就没什么顾忌,当面背后都敢说几句,两位当事人也给他面子,不会与他计较。
徐勉听完恍惚一笑,喃喃脱口:“霍大人做官是个厉害角色,但要说与云大人成亲么……唔,我同意言珝的看法。”
他也不知自己怎么回事。明明不是个爱在背后议论别人私事的人,对云知意那小姑娘的事却总是忍不住想多嘴。
“我虽与云大人接触不多,却也觉这小姑娘很好,一般男儿配不上。”
虽然放眼整个原州,有名有号的同龄男儿中,霍奉卿已算得极其出色。但徐勉依然云知意若配这小子,那是吃大亏了。
至于配谁才不吃亏?他也说不上来。问就是配谁都是云知意吃亏,没有理由。
“这些日子看着您和言大人没什么交道啊,怎么在这事上的想法竟如此合拍?”
盛敬侑捧腹笑了半晌,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一事。
“对了,言珝大人年少时曾在京中明华书院求学,您与他年岁相近,应当是同窗过的吧?”
盛敬侑虽在京城长大,但年岁轻,当年徐家出事时他也就六七岁,因此并不清楚那些过往。
“嗯,同窗过几年,”徐勉不太想深谈这个话题,漫不经心地应了后,又低声哼笑,“想与云家姑娘成亲,哪里那么简单?就算言珝松了口,事情也还不算完。”
其实盛敬侑只猜对一半。
这些日子云知意确实是故意让自己很忙,也确实是在躲人。
却不是躲霍奉卿,而是躲徐勉。
她委实不知该如何面对徐勉,怎么着都尴尬。
一则,她不能与徐勉相认。毕竟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如今两人的官职都显眼,若然相认,皇家早晚会知晓。
到时若被有心人翻出旧年风波,又让京中众人想起云昉当年为了逃避与皇族联姻,冲动做出的那些无脑破事,既伤皇族脸面,又要将云氏与徐家双双推向风口浪尖。
二则,她也不想与徐勉相认。
言珝虽是她没有血缘的父亲,却真切给了她一份来自老父亲的关爱。
若上一辈的那桩陈年私隐被翻出来,老父亲不但会难堪,还会伤心。她对言珝既敬且爱,所以万万不会冒这个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