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高坐在车厢里很别扭。
他刚刚十五岁。
还没有到黔首为傅的年纪。
没想到父皇会在这次东巡时带上他。
父皇对他说,此行是要将大秦的未来之地交于他。
他抬头瞄了兄长扶苏一眼。
依旧是风度翩翩的模样。
安静的坐在车厢中闭目养神。
然后他又看向对面刚刚定亲的兄长将闾。
这位喜爱骑射的兄长在订亲前还找父皇抗议。
结果被罚跪到了半夜,受了风寒,后来听说父皇亲自去看了他,说了一话,才让他好起来。
三个公子,坐在车厢里,谁都没有说话。
他们有各自的心事。
扶苏闭目,想着近些日子的新律。
他马上要执政一地,而且是比战国还战国的地方。
那里是秦律的中空地带,此刻上演的戏码比乱世都乱世。
要怎样理顺,怎样治理,他都要结合最近的现状和新的律令做一些规划。
秦始皇对他期望已经很明显了,他也不想像后世那样窝囊的死去。
将闾则是想着定亲的事情,感觉如梦似幻,本来不打算成亲的,现在婚礼突然延期,让他又有些失落。
父皇在他生病的时候已经将后世的事情告诉了他,当听到自己拔剑自刎时,脖子猛得一凉。
病好了,也愿意服从父皇的安排了。
他对那个辽阔的东北有了些期待。
想象着白山黑水间到底是一幅什么样的画面。
他看向对面呆头呆脑的公子高。
“高,你这表情怎么有点不太高兴的样子。”
公子高缩了缩脖子,“兄长?怎么了?”
扶苏睁开了眼,“别欺负高弟!”
两人都知道,面前的这位小弟为父皇殉葬的决定。
也是唯一个进入骊山皇陵的公子。
一个车厢,三个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