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哥耍起了欲擒故纵的把戏:“华峰,给你两天假,给爸妈烧点纸钱,陪陪你的女人。前提,接到电话,第一时间到达!”
“会的。”华峰淡淡的口气。他迈着僵直的双腿,头低垂着,走远了。
冰雨家。
她紧紧搂着华峰:“亲爱的,我知道你心里难受,想哭就哭吧!”
华峰不做声,抚摩着冰雨。冰雨的嘴对了上去,可他没有去吻。什么样的发泄最彻底,他不知道,她更不知道。
冰雨的爸妈出其不意现了身,看到拥在一起的那一对儿,冰雨爸咳嗽了一声,华峰还没有松开的意思,冰雨于心不忍的挣脱了他:“爸妈,今天这么早?”
“恩,华峰家出了大么大的事,我和你妈也没心情玩下去。”冰雨爸望着华峰,很低沉的声音。
“孩子,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等你们结了婚好好过日子,你的爸妈会含笑九泉的。”冰雨妈的眼里满是泪,很平时很动人的话。
华峰觉得,再不开口肚子不免爆破:“伯父,伯母,我今天晚上能住下吗?我请了两天假,我……我不想回那个冷落的家,爸妈都不在了。”说完,酣畅淋漓的哭。
“有什么不可以,你就和我睡一张床。”冰雨强装出开心的样子,挎着华峰的胳膊,调皮的说。
冰雨的爸妈自然没有反对的原由,这对儿鸳鸯早有了夫妻之实,只是还没那个名分而已。
“你们两个最好是尽快把婚事办了,省得我们操心。”冰雨妈妈连连抱怨。
深夜,冰雨那暖昧的床上,两人深知隔壁就是二老,房子的隔音欠佳,行事的时候小心了许多。
华峰那郁闷到极点的心急切需要发泄,眼下虽不能去打,不能去杀,把那恶狠狠的仇怨强加在了冰雨身上,做的时候,用尽平身力气。冰雨有点承受不住了,想叫而不能叫,咬紧牙忍着,忘不了留两颗滚烫的泪,还是那样,象莲花。
床的咯吱声响是不可避免的,而且连续不断,很大很嘈杂,二老听的真真切切,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他们自知性爱乃一大乐事,但还是感觉怪怪的。
第54节 敌视(1)
黑暗大海,再一次听到潮水的声音。就象来自地球内核的幽微深处,隐约能听到沉闷的回音。空旷的夜幕残留着云朵那灰白的阴影,因为月光,一切都真真切切的浮现。
“我们有多长时间没有到海边玩了?”冰雨问。
华峰看着眼前冷俊的海面:“忘记了,你冷吗?”
“我不冷,一点儿都不。我知道你很茫然,爸妈刚没了,可你看看海,不论是白天黑夜,潮起潮落,都有种奇异的生命力。”冰雨企图通过这稍有深度的话,感化华峰那破碎的心。
“我不是海,我是人!”华峰很冷漠的话音,但省略了还是个保镖杀手。
冰雨拉着华峰的手,进一步向海边靠近:“是的,但我们从小在海边长大,应该具有大海的品格。”
华峰刺骨的冷笑:“什么是大海的品格?大海有什么品格?无疑是一潭水!大了点儿已!”
冰雨无言,抱紧了华峰,而后是两人很长久的吻。冰雨那软软的红唇,贴在华峰那欲望的口上,吮吸着她早已不熟悉的灵魂——那个堕落以久的灵魂,大海,苍空,一切博大的东西,都不能让他醒来。
温柔又是什么?温柔是一块狗皮膏药。
若飞一人呆在小屋,寂寞很具有震撼力,他忽然觉得心好空,好空,空得忽然没有了。他从小时侯一直想到现在,却原来,生活象一根拉面,细长细长的。
午夜时间,乏味取代了所有活着的意义,不想当人了,身为人者,兴奋刺激之余,就是空虚,再没别的。真想当神仙,生活在虚无缥缈间,地位还是可以的,想得到的,不用去抢,不用替别人卖命,通过法术就可获得,真是一种令人和鬼都向往的境域。
想到了银行里那几十万的存款,想到梦怡还是他的女人,心得到稍许安慰。他拨通了梦怡家的电话,通了,没人接。他一直等着,期待听到那个欢快的声音,许久,许久。
难道没人在家?这么晚了,不可能!一种不详的预感强烈的袭来。想马上过去看个究竟,但哪有机会,黑哥是决不允许的,怎么办呢?痛苦的承受,痛苦的等待。
一个不眠夜,天渐渐亮起来,快七点了,他穿衣服的同时,第十次拨通了这个号码,还是老样子。火了,他疯狂的穿上衣服,敲黑哥的门。
黑哥被惊醒,大骂:“死啊!干什么?”
若飞紧张的神情:“我必须马上出去一趟,有急事!”
黑哥穿着裤衩拉开门出来了:“到底怎么了?你的爸妈也出了车祸?”
若飞压根就没想过爸妈,正是因为爸妈的无能,没给他存上几个亿,他才混到了这步田地,对他们恨之入骨,不看在那可怜的血缘关系,早将其杀死,以解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