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掠过桌子上的点心,一盘早已冷透的桂花糯还在那里。
殷上一顿,随手捻了一块放进嘴里。
江遗雪……
想起他,她便复又从头到尾思索了一遍昨晚的事情。
好似……有点太心急了?
自换侍从、教他写字的事情过去后,二人便不再有太多交集,她也很少去敲他的窗子,一连两年,她和他说过得话没超过十句。
直到有一次,她下学回院,看见他被湛卢博几人欺负,把他堵在荒僻处,抓着他的头发肆意辱骂,又对他拳打脚踢,甚至从他身上搜刮走了每个月的饷银……她没有冲出去,只等到湛卢博等人走了之后,才走到他面前把他拉起来。
江遗雪眼神冰冷,与刚入定周时候那个警惕、凶恶的小小身影逐渐重合。
他甩开她的手,声音又轻又冷:“用不着你现在来装好人。”
殷上没说话,强行拽着他回到院子里,又找了药送过来,让范昭仔细照顾他。
自那以后,她才重新对江遗雪开始上了几分心,命令范昭时时跟着他,一有不对就喊侍卫,如此这般还不能放心,时不时地过去看他一眼,生怕他又受欺负,二人这才重新相熟了起来。
江遗雪幼年过得不好,生性也冷僻,在璞兰台从未有什么说得上话的人,可他越长大,那容貌就越无法遮掩,从远处往人群里一望,最扎眼的就是他,也正是因为此,他总是被沈越西、湛卢博几个人欺负。
他无法保护自己,那张脸给他带来的便只有危境。
沈越西、湛卢博二人不似他曾经那个侍从般好解决,且湛卢博此人颇有疯劲,威逼利诱对他不起效果,殷上也不能自我暴露,便只能更加关注江遗雪,密不透风地保护他。
她也试图教他武功,但一是夜半动静太大,二是他习武天赋并不高,久而久之便只能放弃,转而找些隐秘的暗器给他用以保护自己。
有段时间,二人几乎日日入夜相见,十四五岁的少年,年少而慕少艾,再加之江遗雪那张靡颜腻理的倾城容色,就算是她也不能免俗。
几年来,她暂时还未想过再进一步,也未在人前展现过二人相熟之事。
然昨夜她不仅表明心意,还一起遇见了周垣他们,夜里在房中,甚至还调戏他。
可是……看江遗雪的样子,对她应该也是有几分真情实意的。
想到此处,殷上面无表情地喝光了茶水,抬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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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第四天夜里,宫中才有消息传出来。
永载身重剧毒,缠绵病榻,已经到了无法起身的地步。
晋呈颐道:“人还没死,也还能说话,但据说已经不能起身上朝了,得时时有人服侍着。”
殷上问:“凶手找到了吗?”
晋呈颐道:“中秋宫宴上中的毒,人手太多又太乱,听闻刑部已经连审百人之数了,还未查出。”
殷上又问:“太子何在?长帝姬呢?”
晋呈颐道:“太子在宫内侍疾,长帝姬不知所踪。”
闻言,殷上的目光凝了凝,轻喃道:“不知所踪?”
……永载帝自食恶果,封二子为储,引长女不满,联合汀悉永宁公主,意图夺储……
想起母亲的信中所写,殷上双眉微微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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