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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富贵上门(第1页)

大宋都城汴京,简称“汴”,古称“汴州”“东京”“大梁”。地处中原腹地,黄河之滨,其周围地势坦荡,虽说没有象长安、洛阳等地有险要关隘和大山等天然固守屏障,但交通便利,水运发达。且天下人一直认为汴京自古就是王气极盛的城市,所谓“琪树明霞五凤楼,夷门自古帝王州”;自古有“得中原者得天下”之说;故东京在很早的时候就被作为建都之地。最早在夏朝的中后期,第七代夏王杼迁都老丘,定都200余年。在这里夏王朝度过了鼎盛时期,老丘即在汴京附近。战国时期的梁惠王,为了争霸中原,于公元前364年正式将首都从安邑迁都到东京,故东京也称“汴梁”“大梁”。当年太祖皇帝也曾经因汴京周围无险可据,欲迁都洛阳或者长安。却遭到太宗皇帝的强烈反对,一句“在德不在险”让太祖皇帝最终打消了迁都念头。如今汴京历经后梁、后晋、后汉、后周及宋太祖一朝,已经成为“富丽天下无”的大都市。这里商业发达,人烟稠密。从学者蔡修著书《铁围山丛谈》里可见一斑:“天下苦蚊蚋;都城独马行街无蚊蚋。马行街者,京师夜市酒楼极繁盛处也,蚊蚋恶油,而马行街人物嘈杂,灯火照天,每至四更鼓罢,故永绝蚊蚋。”意思是说东京城内夜市酒楼林立,灯火辉煌,人来人往,由于马行街是闹市,酒楼需要大量的食用油和照明用的烛油彻夜燃烧,而蚊子最怕油的气味,所以马行街上连个蚊子都没有。

这天,张耆换了便装;提个包裹,穿过热闹的马行街,经过一个十字街口,向南拐进一条稍显偏僻的小巷子。小巷口旁边有一个小茶摊儿;摆茶摊的是一位老者。张耆坐下后四下里看了一下,此时喝茶的人并不多;他边啜茶边和老者攀谈:“老丈可是久居此地呀?”

“是啊,老夫世代居于此,年老了就摆了这个小茶摊以维持生计。”

“哦,这周边的邻居街坊也都是街坊老邻了?”

“十之六七都是,也有从外地辗转来讨生活的,毕竟是天子脚下嘛。”

“我听说在瓦子里说书唱鼓的刘小娘子也是住在这条巷子里,听她口音可不像本地人呀!”

“官人所说的刘小娘子是半年前搬到这里的,老夫记得好像当初是来京城投奔亲戚的,后来就安顿下来,以说书唱鼓为生;官人猜的没错,那刘小娘子并非本地人,应该来自于蜀中。”

“原来是蜀中女子!想那蜀中离京师相去千里,且道路险阻;这刘小娘子一个弱女子,千里迢迢来京寻亲;此番作为,非寻常人可比呀;不知她家中可还有什么人?”

“好像只有夫妻二人。”

“夫妻二人?这刘小娘子年岁不大,看样子不过十五岁,已然嫁人了?”

“官人有所不知,当初陪刘小娘子来京的是个银匠,听人说名叫龚美,年约二十多岁,他们两个人,一个打制银器,一个说书唱鼓,相依为命,可不就是夫妻嘛。”

“哦,巧了,我这正好有一些首饰需要打造,不知那龚美现在是否在家中?”

“沿着这条巷子尽头的东面一处小院落就是他们家,官人去看了便知。”

“多谢老丈。”

张耆付了茶钱,沿着巷子慢慢踱进卖茶老者所说的破旧院落。院子里,一个青年正光着膀子叮叮当当打制着金属,抬头看见张耆进院,连忙招呼道:“客官可要打制什么首饰吗?”

“眼下我们府上是有一批首饰需要打造,小哥可叫龚美?”

“正是!”那龚美见来了大买家,忙停下手中活计“客官,屋里请。”

张耆环顾了屋内简陋的摆设,在一张太师椅上坐了下来。龚美已到里屋捧了茶碗出来。

张耆放下茶碗开口道:“龚小哥和刘小娘子一个打造首饰,一个说书唱鼓,日子过得可是艰辛呀。”

“可不是吗,起早贪黑,抛头露面,仅能维持温饱。”

“眼下,张某便有一门富贵相送,不知龚小哥意下如何?”

“客官此言何意?”

“实不相瞒,张某在宫里当差,龚小哥可到我府上先做个看家护院的,过个两三年,有了资历,引荐给哪个王府谋个一官半职也未可知呀。”

“若真如此,张大人便是恩同小人再生父母了,只是,小人与张大人非亲非故,何以能得到张大人如此眷顾呢?”

“听说龚小哥和刘小娘子来自蜀中;张某祖上曾在蜀中任职,说起来也算有些渊源吧。再则”张耆说着从包裹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宫灯说:“明人不说暗话,张某今天呢,是受韩王之托,来还刘小娘子一个灯笼的;我家韩王乃当今圣上三皇子,自那日偶遇刘小娘子,又在瓦肆重逢;竟是一见钟情。欲请刘小娘子到韩王府做些女红,工钱不成问题;一来可解决你们生计,刘小娘子再不用到瓦肆抛头露面说唱花鼓;二来也可慰我家王爷相思之情”张耆说着,不时拿眼睛打量着龚美。

饶是龚美再愚笨,也已然明白了张耆的弦外之意。他脑海里浮现出那天黄昏刘娥和一个锦衣少年在隋堤的草丛里共捉萤火虫的画面。怪不得刘娥这两天唱完花鼓回家,不再像以前那样操持家务了;但见她时而蹙眉,时而叹息,时而怅然若失“唉”龚美轻声叹息,他知她有了心事,他知她一直敬他为兄

龚美望着灯笼思忖了一会儿说:“我替小娥先收下灯笼,至于到府上当差之事,还要等小娥回来再做商议。”

“如此也好,张某静候佳音;此等良机,望龚小哥切莫错过,韩王乃仁厚重情之人,身份尊贵;绝不会亏待你们兄妹二人!”,张耆特咬重了“兄妹”二字,然后拱手离开。

龚美再也无心打制他的银器了,他呆呆地望着桌上的灯笼。回想着那个风雨交加阴冷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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