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t;好,很好,让我们再来确认一下灯座是不是完好的--你轻轻扭开盖子,仔细看一看,情况怎么样?&ot;
&ot;里面的线子全断了。&ot;陈轩然跳回地面,神色明显很不安,&ot;这个女人太怪了,简直难以理解。&ot;
&ot;难以理解的还在后面。&ot;于子劲将凳子放回原处,又环顾了一下屋子,&ot;我们走吧。&ot;
两人迫不及待地走出屋子,于子劲把房门重新锁上了。
&ot;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ot;于子劲在走廊上停住了脚步。
&ot;什么问题?&ot;
&ot;那个戴墨镜的男人到底用大箱子装走了什么东西?&ot;
&ot;好像没装走什么东西……不会是……&ot;
陈轩然赶忙捂住嘴巴,没敢说出口。于子劲不禁打了个寒战,和搭档匆匆下楼而去,他们正好遇到上楼来的女房东。
第32节:第七章跟踪(1)
第七章跟踪
怪女人在超市门口迟疑了一下,神色显得有些慌乱。她拉了拉深蓝色的长衣领,将脖子全部围了起来,加快步伐朝人民广场方向走去。
从那间怪屋子回来的当晚,于子劲的母亲于慧芳心脏病复发,于子劲赶忙将母亲送往医院抢救。因为抢救及时,于慧芳总算从鬼门关捡回了一条命,但身子依然非常虚弱,精神状态亦不佳。于子劲一步也不愿离开相依为命的母亲,查案的重担一下子落在了他的同事们的肩上。于子劲对此深表歉意,但大家都表示理解。
这是于子劲的母亲住院第五天后的一个下午,一个自称张禹玲的姨妈的女人走进了市公安局刑警大队接待室。这个瘦瘦的中年女人,大伙后来称她为周阿姨。陈轩然和另外两个同事--林森、小琴一并接待了来人。
周阿姨在接待室门边的一张沙发上落座后,就开门见山地介绍道,她的外甥女--也就是张禹玲,是今年五月份才到沧浪市的,具体来办什么事,她亦不得而知。她也承认,她的外甥女确实是个做事怪异的人,不爱说话,老是板着一张脸,额头上常常布满了阴云。
陈轩然仔细地听着,一边好奇地观察这个中年女人。她的神情比较呆滞,目光谨慎,而且闪烁不定,是那种不容易被外界影响,过惯了独立生活的女人。她有着一头蓬松的鬈发,脸上的皮肤却出奇白嫩,可见她非常注重保养。在言谈中,她反复强调她是张禹玲的堂姨妈,并没有很直接的血缘关系。陈轩然的两位同事都能看出,她所说的一切均是在脑海中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的。
在短暂思索后,周阿姨继续讲道,小草(这是周阿姨对外甥女的亲密称呼)自来到沧浪市那天起,就不时表现出紧张与不安,还经常做噩梦,而且每次都被吓醒。她们快十五年没有见过面了,彼此都很陌生。由于性格与生活习惯的巨大差异,没过多久,这个孤僻的女孩在留下一张纸条后,就悄然搬走了。
&ot;那张纸条还在吗?&ot;陈轩然匆忙问道。
第33节:第七章跟踪(2)
中年女人慌忙摇了摇头,说:&ot;不好意思,我已经把它扔进炉灶了。如果早知道纸条对你们有用,我就不会这么做了。&ot;说到这里,她用颤抖的手从衣袋里掏出纸巾来擦了一下额头两边的汗珠。
陈轩然失望地叹了口气,说:&ot;纸条上都写了些什么?&ot;
&ot;也没什么,她就跟我简单地告了个别。&ot;
&ot;你知道她上哪儿去了吗?&ot;
&ot;不知道。&ot;
第七章跟踪
&ot;你有没有去找过她?&ot;
中年女人不悦地瞪了陈轩然一眼,说:&ot;我干吗要去找她?&ot;停了一会儿,她又补充道,&ot;我应该尊重她的选择,既然她要走,我又何必勉强她留下来?或许,她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ot;
&ot;那你知道是什么事情吗?&ot;
&ot;这个问题你不觉得问得有些好笑吗?我怎么可能知道她要去办什么事?&ot;
&ot;这倒也是。&ot;陈轩然苦笑了一下,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喉。中年女人也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大口水,然后她仔细打量起坐在对面的三个警察。当她把目光落在陈轩然的身上时,嘴角浮出一丝笑意。
&ot;我今天来主要是想说明,我的外甥女与这桩惊动全城的凶杀案没有任何关联。&ot;
&ot;你怎么这么肯定?&ot;
&ot;凭我对她的了解。&ot;
&ot;但据你刚才所说,你对你的外甥女并不了解。&ot;陈轩然似乎发现了什么,但没有完全表露出来。
&ot;我凭的是直觉,但我确信我的直觉是正确的。&ot;
&ot;你说话很有逻辑。&ot;三个警察都笑了起来。
中年女人不满地瞅了瞅这三个年轻人,尽量克制住自己易躁的情绪。她紧绷着已经煞白的脸,猛咳了几声,再次掏出纸巾来擦了一下额上的汗珠,说:&ot;不瞒你们说,我的外甥女也是本地人,她的母亲是我的堂妹。至于她的父亲是谁,很遗憾,我也不太清楚,听说是个艺术家,但有的人说是个教师。她的父母是在七十年代初某个大冷天结的婚,而且是秘密进行的--那是个什么样的年代,你们心里应该清楚。哎,不幸的是,三年后,小草的父亲就出车祸死了,我堂妹因此忧郁成疾,不到半年,也离开了人世,就剩下小草一个人孤苦伶仃地活在世上。当时,我家也正遭受着一场可怕的危机,和我相依为命的父亲因为某些原因被坏人陷害了。那些日子对我来说是一段非常可怕的回忆!&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