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长大了,真像你妈妈。”
妈妈?自由丧母的祁宏在这个称呼面前恢复了些理智,顿时,汗流浃背。为什么,早已死去的父亲会出现?为什么自己已经抛弃的名字再度被呼唤?这个世界上,不,这个国家里,知道自己曾经叫‘敬棠’的人都已经死了!那,面前的这个人是谁?
“不要怀疑自己的眼睛,我就是你父亲。”
“我生日是哪天?”
“六月二十九号。”
“妈妈过世几年了?”
“二十年。”
“你,你,你死于哪一天?”
“七月六号。”
“被谁杀的?谁杀了你?”祁宏像疯子一样吼叫着,他已经忘了自己命悬一线,也忘了山下的旅馆里有人为他心急如焚,他只想知道是谁杀了父亲!
“敬棠,我时间不多,你要仔细听好,等一会,我会解开这个军人身上的禁制。你们可以从后山离开,千万不要再回旅馆了。”
“不行,我还有朋友在那里。”
“敬棠!匹夫之勇不可为!”说着,父亲的亡灵开始露出很痛苦的样子,身体也开始扭曲起来。他像是在气喘吁吁的样子说:“没时间了,答应我马上离开。”
“为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你把我弄到这里的吗?你怎么会出现的?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明明死在……”
“敬棠!不要再婆婆妈妈了,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我只是突然就看见你们,我不能让你死在这里。快走,听我的话,快走!”
祁宏满脸都是泪水,这一点他毫不自知。他看着父亲痛苦的表情和越来越透明的身体,思维越发的混乱。伸出手,朝着父亲疾走几步,问:“爸,你,你跟我走吧,我,我有朋友可以让你暂时保持这个样子,我想跟你多说说话,我……”
“傻孩子,我已经死了,怎么可能跟你走。别死在这里,答应我马上离开。”
祁宏把嘴唇都要出了血,看着父亲痛苦的没样,最终,还是点了头。
父亲的亡灵颤抖着伸出手,把缠绕着鬼见愁的那些光束全部都吸了过去,鬼见愁马上恢复了神智。不到一秒钟的时间,他手里的枪已经要开火了。
“别动!”祁宏大声喊道。
“快走,敬棠。顺着后山的小路,越快越好。”
祁宏忍着眼睛里的泪水,牙齿咬得咯咯直响。他把外衣脱下来裹住了双手,
哽咽地说:“爸,我,我想再,再抱抱你。”
“没时间了!你这孩子,怎么……”这时候,祁宏已经飞扑过去,张开了双臂将父亲的亡灵抱在怀里。
“不可思议,你有实体。”祁宏抱着父亲,隐忍着悲痛。
“傻孩子,我说过了,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爸,对不起。”
父亲的手臂绕在祁宏的背上,像是在轻轻拍打着,耳边,还有儿子恋恋不舍的话语:“爸,真的很对不起。”
“不是你的错。”
“我知道,不是我的错。因为,因为,这一切都是你的错!”话音未落地,祁宏手上的衣服落地,满血的手和被染红的格斗军刀已经刺入了父亲的体内!
黑 家 34
一声哀号足够划破天空,父亲在祁宏的怀里拼命挣扎,祁宏的手一次又一次握着刀刺中父亲。终于,怀里的父亲不再动了,一半的身子变成了黑色的烟雾缭绕不散,另一半身子是成了透明的薄膜,仅剩下的一只眼睛满是怨毒地看着祁宏,想要说些什么,却被祁宏最后一刀刺进了嘴里,一股腐烂的气味散去,“父亲”消失了。
目睹了一切的鬼见愁眨眨眼睛,问:“你怎么知道他不是你老爸?”
“你会认错自己的父亲吗?”祁宏这样回答道。言罢,他看着脚下一缕正在消失的残魂,低声说道:“身为统领就要在最关键的时候才能上阵,狗杂碎,你出来的太早了。”
一旁的鬼见愁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总算没事了。”
祁宏没有松懈,说:“不,还没完。我能感觉到还有什么东西在周围,我们必须马上赶回旅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