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花酒又如何?”将茶盅归位,容卿脱掉鞋子爬上床,把安玥揽进怀里,揉着他柔滑的头发,毫不在意的说道:“我是那种地方出来的,自是再熟悉不过,虚情假意逢场作罢了,当不得真。”
安玥掐住她左侧胸前的樱桃,用上了七八分的力气,霸道的说道:“便是逢场作戏,也不许你碰那些腌臜的妓子,否则就老实待宫里罢,官也不必做了。”
容器疼的呲牙裂嘴,边将樱桃往外拽,边还不忘记油嘴滑舌:“守着殿下这样的夫郎,旁的男子哪入得了我的眼?尽管放心便是,我定会为您守身如玉……”
话音到这里戛然而止,心念一转,容卿动了动眼珠,忽的翻过身去,背对安玥,闷闷道:“殿下光说我呢,自个却横行不羁。我脸皮是厚了些,心可脆弱的很,您就不怕让我寒了心?”
被容卿称呼为夫郎,安玥心里浮起一抹别样的情愫,淡淡的幸福感尚未品位多久,便被她怨夫一般的话语打断,他忙道:“谁横行不羁了?自打你搬来乾清宫,本宫便没招过别人来侍寝了。”
“那位呢?”容卿闻言朝梅园的方向努了努嘴,苦着脸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每次出宫,心里都颇不安,生怕她哪天晃到殿下跟前来,引的殿下忆起年少时对她的迷恋来,再度给予恩宠。”
安玥往她怀里拱了拱,挑眉道:“你若不说,我都忘记后宫里还有云岚这么号人物存在了。”
容卿将他脑袋推开,撒泼:“不管,我不管,殿下得把她赶出去才行。”
沉吟了片刻,安玥没直接答应,只说:“她安生的很,碍不着你什么。”
“哼,不跟您好了。”她钻进被子里,将头蒙了个严实。
抬手去拽被子,她连忙抓的死紧,拉扯了几次都没把她拨弄出来,这番做派像极了安玥小时候养在延寿宫里的小兔子,每每拿它不喜爱的食物来喂,它总是傲娇的别过头去,任凭怎样诱哄,都不肯转过身来,而当他将新鲜的麦苗塞过去的时候,它立刻兴奋的冲过来,一个饿兔扑食便抢夺了去,咯吱咯吱啃的欢畅。
安玥低笑起来,眉眼间溢满温情,摘了床头的金账钩,三层床幔顿时将烛火隔离在外,他将容卿连人带被抱进怀里,拍拍她裹在被子里的脑袋,说道:“不早了,安置罢。”
闷在被子里呼吸不顺畅,憋的容卿险些背过气死,她闻言连忙将头从被子里冒出来,摇晃着安玥的胳膊:“您是答应呢还是答应呢还是答应呢?”
被她晃的头晕眼花,安玥只得松口:“依你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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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马上任第二日,容卿继续研读录记册,前世习惯使然,俱都做了读书笔记,根据案子类型,分门别类的进行了归档整理,钱喜见了暗自称奇,趁着容卿回宫用午膳的功夫,将其呈到了司徒尚书跟前。
司徒暄见其楷书工整,内容简明扼要,不逊于专司这个的书吏,不由赞道:“本以为吏部塞了个烫手山芋过来,冷着不是,热着也不是,愁的我寝食难安,这几天一直在思索该如何安置她,现在看来,她倒也不像外界传的那般不堪。”
“大人说的是。”钱喜附和道:“方才出门去大理寺送文书,被好多人拉住问询,面上虽关切,眼神可藏不住的窃喜,都等着看咱们的笑话呢。这下他们可打错了算盘,绝想不到咱们捡了个宝。”
“宝不宝的哪能立时便看的出来?”司徒暄合起册子,“啪”的一下敲到钱喜的头上,笑斥了一句,吩咐道:“待她读完手上那批,你便再去西厢搬些,暂且不分政务与她。还有,你与她在一处坐班,耳招子放亮些,别光顾着阿谀奉承,有个风吹草动的,赶紧来汇报与我。”
她抬手指了指皇宫的方向,又压低声音道:“里边那位将人给宠上天了,五品的官职说给就给,满朝文武没一个敢站出来反对的,咱们可得仔细谨慎着些。”
钱喜了然的点头,忙敛了神色,认真道:“下官明白。”
结束了手上最后一本,容卿刚想伸个懒腰,就见两个衙役各抱着厚厚一堆卷宗走进来,视线被挡了严实,两人侧着头看路,走的有些磕绊,钱喜的大嗓门在后面响起:“仔细点门槛,录记册都是依照循序摆放的,弄乱了可就麻烦了。”
容卿是何等聪明之人,这番做派,只一眼便瞧的明白。当然,亦能理解。自己这样的关系户,宁可闲着,也不能指使的团团转,如果能永远不接触到内部政务那就更好了,可惜不能,只得拖的了一时算一时。
事情进展已超出预期设想,她倒乐的清闲,忙站起身将衙役引到自己桌边,帮着整齐的码到左侧,然后朝正用袖子擦汗的钱喜作揖道:“有劳钱姐了。”
“不敢当不敢当。”钱喜连忙放下袖子回礼。
容卿与她聊了几句无关痛痒的闲话,便有书吏来禀事,容卿自然不好打扰,便返回到桌前,埋头于高高的录记册中,直到司徒暄找来,邀她同赴谢芳尘的宴席,她才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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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出了刑部来到大门外时,谢芳尘早已等候在那里,身畔停着一辆黑漆平头马车,驾车的是她的贴身丫鬟谢兰,容卿故意板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