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九天猎物少,沈季青这趟只抓回一只野兔,下山遇见合适的木桩,砍下拖回家打算给夫郎做食摊用。
姚沐儿在灶房做晚食,院子里一大一小两个汉子忙得热火朝天,沈季青火气旺,热得身上袄子都脱了,姚青云见状有样学样,刚要脱就被沈氏一巴掌拍在后背上。
“死小子,病刚好就嘚瑟,你那小身板能跟你哥夫比?”
“大娘,我不敢了。”姚青云吐着舌头说。
姚沐儿还没想好做什么吃食,食摊不着急做,沈季青便只把木板刨出来,到时直接用。
接下来几日,一家四口各忙各的,直到腊月二十七这日,姚沐儿绣活完工出门喂小灰,竟瞧见两只粉嫩的小爪子,从小灰肚皮下露出来。
“娘,小灰产崽儿了!”
“生了?我瞧瞧。”
沈氏听见忙从堂屋赶来,抓起大兔子一瞧,嚯,这一窝真不少,足足八只呢!
姚沐儿一脸欣喜,摸着小灰毛茸茸的颈部,说道:“辛苦了,等下扯几片菜叶子给你补一补。”
小半个时辰后,沈季青打猎回来,姚沐儿迎上去,兴奋地向自家夫君描述兔崽儿的模样,丑丑的、粉粉的,不仅模样像只老鼠崽儿,叫声也像。
说罢扯着汉子衣袖,要带他去瞧。
“哥,我跟哥夫早就知道小灰下崽儿了。”终于插上话的小汉子,不解风情道,“本来我还想喊你出来瞧,哥夫想让你多睡会儿,才没叫你的。”
“奥。”姚沐儿松开手,心里头莫名有些失落。
“正好猎到一只公兔,留着配种吧。”沈季青拎着兔子对夫郎说。
姚沐儿眸子一亮,“好,我帮你收拾兔窝。”
“我也……”
“青云呐。”沈氏叫住想跟上去的小汉子,“《三字经》会默写了没?”
“会了。”姚青云抬脚要走。
沈氏又道:“要不回屋再温习一遍,省得待会儿你哥检查功课,默不出来。兔子什么时候瞧都可以,不急在这一时。”
小汉子心想也是,昨儿自己就错了两个字,他可是跟哥哥打了包票不会再犯,今儿又错以后可再没脸说,自己比姚宝财那蠢货聪明。
“大娘,那我先回屋了。”
沈氏面上带笑,“哎,去吧。”
这头,姚沐儿拿来鸡笼,往里头塞了团干稻草,扭头问:“夫君,这样行吗?”
“行。”沈季青说道,“野兔皮毛厚实,冻不坏。”
姚沐儿点头,听夫君的,将做好的兔窝放在鸡舍外的空地,与刚生产完的母兔隔离开。
“还有一只野鸡,就不卖了留着自家吃。”
“好。”
这两日抓的野鸡野兔,卖了四百五十文,加上家里的银钱,共一两九钱又八十六文,明日交了绣活,押钱与工钱能拿到五百二十五文,加一起是二两五钱又十一文。
开小食摊的本钱够了,下一步便是琢磨一个能赚钱的新鲜吃食。做什么好呢?算了,干想也没用,等明日去镇上逛逛就晓得了。
姚沐儿给公兔大灰塞进去两片绿叶子,本想摸摸兔耳朵,谁知这只公兔凶得很,张嘴便要咬他,还好沈季青动作快,及时揪住后颈拦下来。
“好险,手指差点被咬掉。”姚沐儿摸着手指,一脸惊魂未定。
这只公兔体型大,兔牙比小灰长不少,若是被咬上一口,骨头都能被咬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