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日子似乎风平浪静,只不过马车里多了一个人,就是我们的那位殷情切姑娘,丁可人最近几天得嗜好就是观察这位殷姑娘,这位殷姑娘的话真的不多,甚至少得可怜,丁可人自然不会随意取探人隐私,所以,大多的时候,她们都是用微笑来交流。尽管如此,丁可人还是觉得这位殷姑娘一举手,一投足。一顾盼。一颦一笑,莫不是教人觉得温柔的。
丁可人不知道她为什么会产生如此奇怪的想法,毕竟她并不是一个男人,也不会对同性只好感兴趣,但是她就有这么一种感觉,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的感觉。她一直很难把这个温柔的殷姑娘跟那个喊着口口声声要报仇的女子联系起来,这女子身上真的有那么沉重的仇恨吗?还是她太善于掩饰了,如果是前者,那么这个殷姑娘半夜三更地来到这个破庙有何用意,如果是后者,这个殷姑娘就绝对不是一个一般的女子,无论是那种答案,这个殷姑娘本身也就是一个谜,只是这个谜底什么时候才能解开呢?
第三天傍晚,丁可人和沈逸书终于到了慕远城。
其实还没有到慕远城,丁可人就背这方圆百里山上连绵不断的寺庙给弄得惊呆住了,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寺庙,她甚至觉得闹不好这慕远城的寺庙都比它的人多呢?但是这些寺庙仿佛和平常的寺庙又有一些不同,到底不同在什么地方呢?丁可人一时看想不清楚。
大街上很热闹,为什么很热闹,据说,这是每个月最热闹的时候,
大街最大的特色就是。
热闹。
——什么是热闹?
热闹就是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生气勃勃、但是,慕远城不是其他东西很热闹,它是香火很热闹。
正因为香火很热闹,那才说明.人的内心不一定就很快乐,甚至可以仍然很孤寂,非常的孤寂。
因为孤寂纯粹是内心的感觉。
这条街也是这样子。
这条街街面很宽,很阔,也很干净、平坦、整洁,但行人却不多,店铺亦少,
整条街看去,大得有点教人心慌。但就是香火很多,许多人都在超度亡灵。因为据说这个城市每天都有一些人在家中静静地死去。
接着,丁可人又发现了一个特点,那就是,这大街上几乎没有一个年轻女子,年老的男人,年轻的男人,年少的男人,甚至小孩子都有,却只见到了两个年老的女人,没见一个年轻的女人,幸好,此时,他们是坐在马车里的,要不然不用丁可人猜想,所有的人都会对他们行注目礼。
不用说,丁可人和沈逸书自然住的是最好的客栈。
而且,最奇怪的是,这里所有的客栈的名字都让你不寒而栗,总之都是和地狱能沾上边的,当然丁可人他们入住的这个客栈的名字不是别的,它的名字就叫作:“地狱之门!”诡异的名字,诡异的城市,丁可人不知道到底在这个地方有什么东西是不诡异的。
进了地狱之门,丁可人发现大厅中摆着十八张桌子。
无论你选择哪一张桌子坐下来,你都可以享受到最好的酒菜——只有酒菜,你若还要享受别的,就得推门。
一个很奇怪的地方,通常都有个很奇怪的主人。但是,丁可人看了半天只是觉得这个地方的店小二和掌柜看起来还蛮正常的,跟自己平常客栈见到的没有两样,也许你们要问,沈逸书既然是钦差大人为何到了当地不去住驿馆,而是要住客栈,那答案就是,现在的慕远城连续三任知府都自杀身死了,朝廷新的官员还没有到任,而且许多人害怕这个死亡之城。
沈逸书自然知道地狱之门不是一般的客栈,他到这里来自然是为了揭开这个死亡之城的秘密,据朝廷的探子回报,地狱之门是整个慕远城的消息集散地,也许,他能从这个地方得出些什么线索来。尤其是关于那个神秘的地狱教,据说这里的大多数人都是这个地狱教的信徒。
这个地狱教就像一个无形地影子一样统治着这座慕远城,最重要的是,它的手伸得越来越长了,京城里面竟然也有了地狱教的信徒。
甚至皇宫中也出现了地狱教的佛像图纸,难怪皇上如此震怒。特传密旨给自己,希望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出地狱教的秘密。可是对方在暗,自己在明,这一切到底该从何入手好呢?
丁可人对这一切都感到好奇,只要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她全当跟着沈逸书旅游了一趟,如果真的将来能够回去到现代,她可以用笔把这里所见到一切神奇的事情给记录下来,所不定还能填补历史学再某个方面的空白呢?但是一想到,从此就要和沈逸书分别,她突然觉得心中有个什么东西仿佛丢失了一般,也许永远留在这个地方也是不错的。丁可人接着想到。
这时候,丁可人注意到那位殷姑娘对地狱之门或者对这个城市显然并不陌生。难道之前她已经到过这里了吗?丁可人转眼之间又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这位殷姑娘既然有亲戚在此地,那么,她常来这个地方一点也不奇怪!
沈逸书发现这地狱之门的伙计们都很镇定、很沉着,对任何客人都是彬彬有礼的。
无论谁都可看出他们必定受过很好的训练,从他们身上也可看出这间客栈的主人一定很了不起。
沈逸书也很快就证实了他的想法不错。
只不过这客栈的的主人,比他想象中还要年轻些,是个很秀气,很斯文的少年,穿着虽华丽,但却不过火。他正从地狱之门的门口走进来,沈逸书之所以注意到他,实在因为这客栈的主人超过他平常的预知。
那少年笑容温柔而亲切,但一双眼睛里,却带着种说不出的萧索之意,但是那少年一进门,马上就有人向他打招呼,“沈少爷,你回来了!”这一声沈少爷不能不引起沈逸书的注意,他没想到这个年轻的少年竟然和自己同姓,如果不是地处偏远的慕远城里,而是在京城,沈逸书一定会认为,有人在称呼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