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天气不算太冷,他穿了身简单的西装配衬衣,脊背挺直,手里拿着一份促销广告似的花花绿绿的纸,在低着头看。
他的肤色本来就白,天光映着他的侧脸,从冬宁的方向看过去,简直是白璧无瑕,看东西时,他的神情专注,薄唇微抿,听见冬宁走出卧室的声音,下意识抬起头来,一双狭长黑眸冷冷清清,无端叫人顿住脚步。
“收拾好了?”
“好了,你也去?”
“送你。”
冬宁本来是打算坐地铁,但也没说不用,顿了顿,道:“中午一块儿吃吧,跟染染一起。”
“好。”
“你跟她说了多少?我们结婚的事。”
“没多少。”
冬宁犹豫道:“有没有需要我注意不能讲的话。”
盛染能憋住一晚上没在微信上轰炸冬宁,只能是因为昨晚她进门时正遇上冬宁跟盛誉吵架。
今天见面,她一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
盛誉不以为意:“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有他这种态度,冬宁的紧张少了很多:“好吧。”
冬宁在玄关换鞋,盛誉从挂在她身后的大衣口袋里掏出一个银色的小盒子递给她。
“盛染让我给你。”
冬宁接过,解开丝带,才发现里面还套着一个更小的盒子。
这次能看到品牌名字,再打开,是一条镶钻的四叶草手链,小卡片上写着“冬宁姐姐生日快乐,天天开心!”,署名是“永远爱你的染染宝贝”。
冬宁不消费奢侈品,对梵克雅宝的系列价位不清楚,但也知道,这不是她该收的礼物。
她把卡片拿出来,放进自己随身背的小包里,另外把项链跟盒子一起也装进包里,打算待会儿还给盛染。
相同的场景,每年都得上演一次。
——除了去年。
那次,盛染送了她一个卡地亚的手镯,送来的时候,已经在内圈刻了她的名字缩写,直说她退回去的话也没人好用,冬宁只能留下。
从一月到六月中间的那段时间,她每个月都尽力攒一点,最后跟那学期拿的一笔小额奖学金凑一起,还预支了未来的一笔生活费,才勉强给盛染回了生日礼物。
虽然还是远远算不上等价往来。
她也对盛染明说过,她的经济条件无法支撑这种水平的礼物来往,但现在看,只是到隔壁市春游都要带张银行卡的盛染可能还是想象不到,一个人很穷,竟然是连lv的行李箱都消费不起的意思。
毕竟,为了给她买那个东西,冬宁预支的生活费,让冬宁没过多久就搬出了在所有留学生眼里都算物美价廉的cro,住进了现在这个冷得像冰窖一样仅容一人腾挪的小房间。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