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夜恐惧的折磨,还没等到天亮,崔萍便筋疲力尽地晕了过去。也不知过了多久,当她浑浑噩噩睁开眼睛,就看见姚琏正歪着头、笑眯眯站在自己眼前。
崔萍下意识地想要躲开,这才想起自己是被捆绑着动弹不得。她不禁发出一丝悲鸣,全身一阵颤抖。姚琏脸上却满是笑容,仿佛正观赏一幅有趣的图画。
“真是不好意思,让小姐久等了,适才出去碰上了个有趣的人,不禁多聊了几句,就耽搁了,”姚琏停顿片刻,“哦,对了,他是右金吾衙门的人,他们这会儿啊,都忙着找你呢!”
崔萍脸上恐惧更甚,泪水顿时又夺眶而出。
“你看你,怎么又哭了?”姚琏伸出手充满爱怜地抚摸着崔萍的脸颊,“你看,花都被你弄湿了!”
姚琏说着指了指塞在崔萍口中的手帕,那手帕上同样绣着精美的牡丹图案,此时却早已被崔萍的口水、眼泪浸透了。
姚琏动作温柔地将手帕从崔萍口中取了出来、慢慢展开,笑道:“虽然湿了些,不过这上头的花还是很好看。你说呢?它们好看吗?”
崔萍嘴里被塞了东西过了一夜,唇齿间一时还有些麻木反应不过来,好半天才颤颤巍巍说了声“好看”。
姚琏听了一笑,又道:“是我自己画的稿,请人刻了七八层的套版,我自己调了颜色,一层层染的。连仙子也说好呢!你若喜欢,临上路时,我替你带上两条。”
崔萍听到“上路”的字眼禁不住大哭起来。“姚公子,你知书达礼,才华盖世……求求你,放过我吧!我还这么年轻,我不想死啊!”
姚琏却一本正经地摇摇头,道:“这怎么是死呢?你去侍奉仙子,登了仙界,是可得永生的!”
崔萍依然痛哭不已,道:“……你要是放了我,我保证绝不把这里的一切说出去……啊,我给你钱,给你很多钱,我爹是兵部侍郎,我家有钱……”
一记响亮的耳光骤然落在崔萍脸上。
“住口!”姚琏眉目间满含厌恶,“你我相交了这些时候,你还是一点也不懂我的心!在这仙子的园子里。你不怕脏了自己的嘴,我还怕惹恼了仙子呢!”
崔萍被姚琏的举动吓坏了,她唯恐再次惹怒姚琏挨打,却又不愿失去求生的机会,嗫嚅道:“那……那你要我怎样才肯……”
姚琏失望地注视着崔萍,道:“怎么?你终究还是不肯吗?难道仙子还不够美,还不够打动你吗?”
“可我不想死!”崔萍几乎歇斯底里地喊出声。
“看来只有仙子自己才能说服你了!”
姚琏猛然起身,将绑住崔萍的白绢从木梁上解下,他抱着兀自挣扎不休的崔萍走进植有银色牡丹的房间,直接将她扔在了银翼仙子脚下。
崔萍只觉得一阵剧痛,这一下摔得不轻,被绑了一夜的手脚也肿胀酸麻得厉害,可她还是挣扎着想要爬起来逃走。而姚琏对崔萍的举动只是冷眼看着,继而将帷幕一掀——
银光顿时倾泻而出,这光比先前更加闪耀,更加夺目,瞬间已将整个房间照亮。这银色的光晕也又一次将崔萍抓住,她原本已经挣扎着爬到了距离房门不远的地方,却不由自主地停下来。她全身无法抑制的战栗着,脸上再次出现了痛苦与极乐交替的表情。
“我说过,仙子的美是不能拒绝的。”姚琏冷酷的声音仿佛是从地狱中传来的,他睥睨地扫了一眼瘫倒在脚下的崔萍,接着俯下身,一把将她整个人托了起来。
此刻的崔萍就像是变了个人,反抗、逃跑之意全无,全身松弛,眼神迷离,软绵绵倚靠在姚琏怀里,痴痴呓语着:“……我答应你,仙子……我愿意侍奉仙子……仙子就是我的主人……”
“这才对嘛!”姚琏看了看崔萍,面露微笑,“现在我们都是仙子的仆人了。”